李砚一睁眼就看见了白花花的天花板和一旁吊着盐水的架子,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好好活下来了。他动了动手,右肩的疼痛感让他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用力咬了咬牙才让自己不至于疼的喊出声。
李砚刚有点动静,坐在椅子上,头靠在床边睡觉的楚玉就醒了,他立马坐起身看向李砚,由于睡姿原因嘴角似乎还流了些口水。躺在床上的李砚看到这样的楚玉愣了一下,楚玉眼底乌青,眼里布满血丝,以往收拾的很精致干净的脸蛋现在憔悴不堪,细小的胡茬已经冒出头,此刻倍显疲态。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愣住了,半晌楚玉才先回过神,猛地站起身低着头就往外走,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李砚醒了,李砚醒了......”
被楚玉叫过来的小护士观察了一下李砚的身体情况,确保没什么问题后又嘱咐了李砚几句。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叫李砚好好休息,得空多多走动。他受的伤也不是特别重,加上体质特殊,恢复的快,一个来月就可以出院了。期间注意不要吃生冷辛辣的食物,不要喝酒抽烟,还有一些琐碎的事。李砚一直笑着,实际没听进去多少话,倒是一旁的楚玉认真的把每条都记在了心里。
小护士给李砚换完药后就走了,留下楚玉和李砚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李砚先忍不住的,低笑了一声,微凉的手指点了点楚玉的胳膊,见他回过神:“扶我起来坐一会儿。”
“哦......好。”楚玉起身扶着李砚,动作小心翼翼温柔极了。李砚倒是没怎么着,楚玉额头上先紧张的出了层薄汗,一直在问李砚疼不疼。
李砚坐好后楚玉也坐回原来的位置,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李砚暗自叹了口气,抬起头先打开话茬:“我睡了几天?”
“三天。”楚玉低着头扣着手指没去看李砚。
“曲安和叶湛庭呢,还好吗?”
“两人都没什么事,小伤,挺好的。”
“嗯......”
李砚目光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想出来怎么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只好继续问:“那你呢。”
“什么?”楚玉终于肯抬头去看李砚了。
“嗯......我是问你,还好吗?”
“我......”楚玉抿了抿嘴,似乎有话憋着说不出来,又低下头没了下文,看的李砚也怪着急的。
李砚抬起手轻轻捏了一把楚玉的胳膊:“看你这样,应该没受伤吧,没受伤就好。”说完话又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明显能感觉到楚玉比前几天瘦了很多。
“这几天,你没醒,我恨担心你。”楚玉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底下不停的扣着手指,最后抬起头,眼里似乎有一层水雾,鼻尖微红:“你没醒,我一点都不好。”
李砚怔了怔,嘴唇动了几下也没能说出什么。楚玉话音刚落,他就感觉鼻子一阵泛酸,心脏那块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往外跳,发了疯似的非要出来,惹得他一阵心疼。
楚玉见李砚没说话,自己把凳子搬的离李砚更近了一些,盯着他的眼睛仔细说道:“还好你没事。”又说:“我快疯了。”
李砚倒是没想到,对于自己受伤昏迷楚玉能有这么大反应,扯了扯嘴角,手也搭在楚玉的手上,故作轻松的安慰:“我当时就是累了睡着了,受的伤不严重的。”
楚玉没说话,盯着李砚,看的他心里一阵发毛,嘴角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才见楚玉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但躺在那里的是你,我没法冷静。”
坏了菜了,这种气氛李砚是真的不喜欢,太正经了,压的他大气不敢喘一口,受了伤才醒就让他面临这种情况,太难为李砚了。
“你之前说的话还做数吗?”楚玉往前凑了凑,扣住李砚的手问道。
“什么话?”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两圈也没想起来自己之前说过什么话。
楚玉微微皱眉:“事情结束后就和我在一起。”
“啊?!”李砚吓了一跳:“我有说过这种话?”
楚玉摇了摇头:“你没说,我说的。”
“啊......”他就说嘛,李砚怎么可能说这种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话。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呃......也没有。”
“那就和我在一起!”
“这......”李砚飘窗外边去了,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进度有点太快了吧?”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楚玉的表白。
“快吗?你不喜欢我吗?”楚玉紧追不舍。
最后问的李砚烦了,抽回了自己的手,皱着眉不去看楚玉,咬了咬牙道:“这你让我怎么回答,我这辈子就没喜欢过人,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了 ,我是觉得跟你在一起挺舒服的,你还要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