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躲开，而是径直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总要有个了结的......

李穆阳见到李砚的时候眼中有些闪烁，他嘴唇动了动，可还是没能说出话。

客套还是要有的，李砚先开了口。

“爸，你怎么来了？”

沉默了几秒后，李穆阳指着李砚说：“你还知道我是你爸！”

李砚微微皱眉，语气冷淡：“我又不是傻了失忆了，我怎么不知道？”

“好好好......”李穆阳深呼吸一口气，对着李砚说：“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爸，你就赶紧把你弟弟李琛弄出来！”

原本李砚不想承认李琛的事，就打算装傻充愣糊弄过去了，结果李穆阳的话说的实在有点难听，所以李砚语气也不是很好。

“他自己作进去的，你还想着我帮他出来？”

“李砚啊！”李穆阳大喊：“他可是你亲弟弟！！”

“亲弟弟？”李砚笑了：“我可从来没承认过这个弟弟，他可不是我妈生的，至于你和外面哪个野女人生的，我就不知道了，估计你也记不得了吧？”

此话一出，李穆阳扬起手就要打李砚，可李砚这次并不打算挨打。

他一把按住了李穆阳的手，然后甩开了。

李砚目光略过李穆阳直视前方，开口继续说：“你先别急啊，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不是吗？”他转过头，视线落在了李穆阳身上：“你其实不爱李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你自己最清楚不过，至于你为什么一直抓着李琛不放......”

李砚勾起嘴角：“还不是他好控制嘛......”

“你......”李穆阳用手指着李砚，也说不出一句可以反驳的话。

反驳什么？

李砚说的句句属实。

这么多年以来，李穆阳总以为自己心眼比别人多多了，可没想到他们都当自己是傻子一样，心里的那点想法早就被看穿的没有可藏身之处了。

“可这些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李砚说：“你当初怕我和我哥李珏不好控制，从外面抱回了李琛，然后以‘让我们多学习本领’的借口把我们两个人送到一区公司。我当年才七岁啊......”

“你不就是想我死吗？”

李砚和李穆阳心里都清楚，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越发不好，只不过都顾及面子没有撕破了脸。可上次李琛伤应梦的事算是惹怒了李砚，这对表面父子之间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缝。

而现在，扯开虚伪的外壳，里面的东西已经早被掏空了。

“这样吧。”李砚说：“我可以让你选。”

“我帮你把李琛弄出来，你们爷俩带着一笔钱离开九城，永远不要回来。或者......”

“你守着李家，我和我哥在你还活着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儿苦，至于李琛......你就别想了。”

“你选吧。”

李砚说完了话便站在一旁安静的等着李穆阳的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穆阳迟迟没有决定。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离自己出来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估计楚玉会着急了吧......

想到这，李砚倒是开始有点不耐烦了，他开口催促：“想好了吗？”

李穆阳抬起手看着李砚，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他似乎苍老了许多，满脸都是岁月的痕迹。

最后，李穆阳咬了咬牙：“让他们好好照顾你弟弟......”

“噗......”

听到这个回答后李砚没忍住笑了，随后他开始捂着肚子狂笑，直到几分钟后才慢慢停下。

李砚眯了眯眼，从嘴里吐出来的话语尽是嘲讽：“好啊。”

李砚没有再去看李穆阳，转身就走了。

李琛......

他前二十多年都生活在李家，李穆阳为了制造出一个得以好好控制的傀儡花了二十年，结果发现，李琛确实好控制，可他也没有脑子，不得不说，这无疑是最失败的。

现在李琛没有了利用价值，平日里‘相依为命’又‘血浓于水’的两个父子也终于随着这失败的计划而露出了各自丑陋的面目。

说起来，李琛还真是可怜。

而李穆阳，也依旧那么的自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