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子,莫非是有了喜欢的人?
“十三弟,你喜欢上谁了?”
“喜欢的人?”苻翎完全不知道苻宥在说什么。他哪里有喜欢的人,要是有,不至于现在都还单着。
“没有吗?”苻宥上下把他打量了一遍,总觉得十三弟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真没有。”苻翎摇头。
是吗?苻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没有喜欢的人,那若是找父皇给他安排亲事,应是不会拒绝吧?
————
夜半时分,苻翎避过宫里的侍卫,又一次翻进了紫宫。
“放肆!你敢拒绝寡人!是不是寡人宠着你太过了?”一声怒喝声从太息殿传来,正是昨夜慕容沅住的那一间。
父皇是不是对慕容沅做什么了?
苻翎心里一紧。
太息殿外并无人看守,父皇应该是一个人来的。他便毫无顾忌,蹑手蹑脚地俯在门外,偷偷用手指捅了一个洞,朝里边瞧。
慕容沅对着一桌子的酒菜视而不见,纵使看上去卖相有多佳,闻起来有诱人,苻坚把菜给他夹了一碗,他就是一口都不吃,脸看往别处。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白衫,似乎还有一点凌乱,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苍白。
由于离得实在太远,他看不清他现在眉目的神情,但能感觉到他极其厌恶父皇。
“宠?”慕容沅冷冷一笑。“希望陛下可千万别对容沅说这个字。”
苻坚夹着菜的手指抖了抖,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便一直尽力压制。他本来在心里跟自己讲过许多遍了,不要再对他发火,不然他真的不会理会自己。
慕容沅觉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若是换了从前,他与他畅饮三天三夜都无所谓。但是,自从他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后,和他待一块儿自己都会恶心半天。
他向殿门走去,“容沅去隔壁睡了,陛下今夜既然不愿意离开,那便也早些歇息吧。不然明晨早朝之时,你在我这里还没有起,你应该想得到朝中又是一番什么景象?”
长安坊间的流言早就传入了宫中,他便知道朝中那帮老头子一定会看不惯他。就像,当年明明慕容冲才是受害者,那帮老头子却把一切脏水朝他身上泼。
他虽不在意世人怎么看待他,但是怕是连累澈儿他们了吧。
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想到此处,他感觉到眼眶有一点湿,脚步感觉也很重,推开隔壁的门的时候,只觉得冷风灌进衣袖中,有些冷得发抖。
就像十年前一样,飞雪漫天,他在长安街头冷得瑟瑟发抖,无依无靠地蹲在街角等死,却看着那人班师回朝,带着他的战利品雄赳赳,气昂昂地从他眼前经过。
那个场景,他永远都忘不了。
想到此处,他已经是握紧了拳头,眼角的光突然变得寒冷起来,推门而入。
苻翎还没躲好,就发现他进来了,尴尬地迎上去,将身上的斗篷卸了,披在慕容沅身上,然后退得远远地,不敢离慕容沅太近。因为他发现慕容沅心情似乎非常不好,整个人散发的寒气都快把他淹没了。
慕容沅看见是苻翎,一脸吃惊。
苻坚还在隔壁呢,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苻翎指了指门外,意思是他也不敢出去了,怕被父皇抓,他就赖着他了,今夜他要和他同睡。
慕容沅无语地都快想把他脑子撬开看看,是不是哪里进水了。
想和他睡,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赶紧把门关了。虽然他知道以苻坚的性格,还不至于不尊重他到一路尾随。也不会什么半夜来袭。
但是,这个家伙怎么办?
昨夜就是他想跟他睡,抱着他不走,他才不得已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连夜将其送回府邸,还找了半天才估计出哪个屋子是他睡的床。
然而,那家伙已经脱了外衫,在床上等着他了。
苻翎很是不明白,不就是没办法了挤一张床而已,怎么慕容沅那表情如临大敌?
两个大男人而已,他又没有父皇的那种癖好,怎么感觉慕容沅有些抗拒呢。
难道他昨晚喝醉后,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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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小攻人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