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沅如是说,脸容微泛笑意,逐渐向唇边蔓延,那原本压制的怒火尽数集聚于了在掌心,行成一股无形的力旋。
苻翎感觉到他的笑容有些不对劲,整个人缩进屏风去。只是刚一缩进去,面前的屏风突地凌空腾起,直接飞起撞上上边的横梁,只听得木头折碎的咔嚓声,屏风应声碎成数节,散向地面。
幸亏是苻翎躲得快,不然被砸中,绝对是会受伤的。
“慕容沅,你够了没有?”慕容沅一直在他屋里搞事,动静弄得这么大。而外边那群侍卫,却像失去了耳力一般,竟然现在还不开门。
他都怀疑这群人是不是聋了?可方才他踹门,那外边却是有应答声。
而慕容沅无缘无故出现在他房里……
难不成……
再接着想下去,苻翎感觉自己都被慕容沅给吓死了。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怪物,明明是琴师,他所获悉的也是如此。再查也查不到任何有关这人的丁点背景,但他所做的事,却是令他匪夷所思。
“苻翎,我好心来看你,你却一再挑战我的极线,今天我若收拾不了你,绝对不回去!”慕容沅沉声道,利用丹田催动手掌心那股力旋,使其形化而显露出来。
只见,一股银灰色的光华显于那白衣少年掌心,将其脸容衬托得极其苍白。那眼里的清澈染上一份深潭微光,似有浮动。
“喂,讲点理好不?大美人,明明是你一直在我屋内装神弄鬼,还说我挑战你的底线?这是我的地盘,不是紫宫!你再不把那团东西收起来,我……我可是要打过来了。”
苻翎在心里一遍又一边告诉自己是不怕慕容沅的,手颤抖地摸边上一块碎木屏风,朝慕容沅举着,用眼神疯狂示意他停下,不然真的会打他哦!
原本一直以为这人脾气特别好,可没想到被激怒了会这么可怕。就慕容沅那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还有他手里那团不明生物,这人分明是要吓死他。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欠收拾呢?”慕容沅将手中那股苻翎称之为一团的银灰色气旋突地推向苻翎。光华化为光柱,顺势入了苻翎的体内,快到苻翎惊愕的眼神都没有来得及收住,整个人就如同一团云泥,倒了下来。
慕容沅瞬移而至,接住软下去的苻翎,终于是笑得是宁静温柔。“安宇……”
一声自那人口中的“安宇”,苻翎这才明白,原来那夜他醉酒真被慕容这般称呼过!
慕容沅用探索而又深邃的眼神看向苻翎,似乎是在看一个故人,而他也没有再叫一声安宇,而是将其打横抱起,走向床榻前。
“慕容沅,你是不是想对本王不可描述的事情?”苻翎被那股突来的银色光华入体,弄得全身乏力,整个人无比惊呆地看着慕容沅抱着他离床越来越近,而那个眼神,还真有点不对劲。
慕容沅已经习惯了某人口无择言的嘴欠,自动忽略过。将人放于床上,重新盖好被子,这才转身,准备离去。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无奈,还带着三分距离。
“苻翎,不要总是瞎猜我的心思。也别对一个深陷地狱的人动半分感情,否则到时候伤的,只会是你自己。”然后转身看了他一眼。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冷漠,没有丝毫温度,苻翎心里突地疼痛起来。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慕容沅没有回答,神情却是默认。“等你一觉醒来,应该身体状态会比之前好很多。”
“既然不在意我,为何替我调养身体。你不该是远离我吗?”苻翎冷道,手指抓着被子,虽然无力根本都抓不住。
“……”慕容沅不答,向大门方向而去。
“我不会就此罢休的!我苻翎,这辈子没什么本事,但我执着!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我。你要下地狱是吗?我陪你下就是了!我什么都不怕!”他力竭声嘶地对着那人说道。
我只怕,你不要我。
慕容沅身形一顿,眼中似有怔然,但也仅仅是怔然。“好好的,下什么地狱?好好休息,以后别来紫宫了,我先走了。”
“开门。”慕容沅对外边的侍卫说道。
“是,公子。”只听得外边一声爽快的应答声,然后就是解锁的声音,然后门就很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