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还告诉苻翎，当年陛下为了得到慕容沅，那可是动用了人手将整个琴门给灭了，再以家人相挟，慕容沅这才不得不入宫。

“陛下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要得到的东西就算他得不到，也绝不会让别人染指。实际上，陛下对无尘琴师也不是没有感情，所以才一直忍耐无尘琴师对他一再冷淡。但您就不同了，陛下一直不喜欢您，若让他知道……”

苻翎当然再清楚不过自己被父皇发现的后果，但后果再重，都不及无尘受一分委屈。

听到最后他已是惨然一笑，“那又如何？如果能换取无尘离开后宫的条件，就算是要我死又如何？”

季川连连摆手，极力劝阻。“就算小郡王丢了性命，陛下一样都不会放过无尘琴师。如今朝野里，已经有大臣就因无尘琴师此事对陛下不满，但以陛下的性子，他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几个黑衣人本是要赶苻翎走，却听到这两人的交谈。

不由得觉得好笑。

“如果皇帝那老儿，知道咱们殿下在长安兴风作浪的事？会不会后悔让他进宫？”

“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殿下那不叫兴风作浪，叫以牙还牙，皇帝老儿能不能在这几年把命保住已经成了问题了，再捅两个篓子让他头疼去吧。”

“嗯，就是，只可惜夕月姐姐上次没能得手。”

“殿下说，也不能一次就把人给弄死了，要慢慢地吓，让皇帝老儿晚上多做几个噩梦去。对了，昨天殿下让你去宣室殿换了幻香，你去弄了没？”

“弄啦！嘿嘿嘿，我在房顶听了一晚上的动静，估计吓到现在还没能醒过来。殿下可真是城府太深了，大主子说得没错，要是让殿下回长安来，这皇帝老儿命都得少活十年。”

“同意，嘿嘿嘿……不过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

躲在暗处的几双眼睛这才发现，紫宫门前已经没有人了，他们感觉到心头一凉。

果然没过一会儿，紫宫里传出一声惊怒的声音。“苻翎，你是怎么进来的？”

妈耶，完蛋了，那小子进去了。

几双眼睛对视了一会儿，飞速又藏了起来。也许是怕慕容沅找他们算账，赶紧又藏得远了些。

“待殿下气消了，我们再去跟他认错吧！”

“好！”

紫竹林里，慕容沅手里捧着一个小碗，正在将竹叶上化了的雪水朝碗里接，如此反复。身后跟着笑兮兮的苻翎，两人一前一后，慕容沅走一步他就走一步，总之是寸步不移，决不离开半步。

慕容沅沉着脸，对着苻翎的脸皮厚，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扔出去还有人帮他进来，也真是无可奈何了。

苻翎兮兮笑着，“无尘，你这是要用雪水煮茶吗？我可以帮忙的。”

“你能离我远点就是帮忙了。”慕容沅将接满雪水的小碗放置在摆在不远处的白檀八仙桌上，桌子上已经摆列了十多个盛了雪水的小碗，只是每个碗里的水分量有所不同，从左边起，水浅到水深的依次排列。桌子上只有这些用来盛水的小碗，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连个煮茶的壶都没有。

这显然不是为了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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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