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宇点了菜。
他坐在位置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放在桌上修长莹润的手指有规律地交替轻敲桌面,眼瞳发散,思绪庞杂。
虐杀,门锁,二进门,妍儿,老孙头,还有……赌瘾……秦书宇眸光一闪。看来,动机有了,还差证据。
吃完饭,秦书宇扶着腰站起来嘴里了个饱嗝“嗝,撑了。”
秦书宇慢慢挪腿,绕着客栈外围溜达。当溜达到客栈后门时,一个土豆骨碌碌地滚到他脚下。
“你个毛手毛脚的二娃子!搬个土豆都能撒了,别耽误了赵伯的事,还不快捡!”油腻圆润的男人一手拍在旁边的店小二挠挠头傻笑一声,赶紧弯腰去捡。
“张大厨,不碍事,这是今天最后一趟了。”被称作赵伯的老人坐在马车上慈祥摆手道。
秦书宇捡起脚边的土豆,又顺手捡了几个,放进竹筐里。店小二谢过他,扛着捡好的土豆进了客栈后堂。
秦书宇打量了眼车上的蔬菜,走近赵伯道“大伯,你每天都给客栈送菜?”
赵伯笑道“哪能天天送啊,平日里还要照料着田地呢,只能攒多了,一起送过来。”
“东西这么多,很累吧。”
“租了马车倒也不多累。”
“这马车不是你自己的?”秦书宇惊讶。
“这哪能是自家的啊,一匹马可贵了,我们是寻常人家可买不起,要不是老头我老了搬不动东西,我连租都舍不得。”
秦书宇若有所思地看着马车。
次日,秦书宇从床上醒来,神清气爽地伸个懒腰张嘴打个哈欠。
“起得太迟。”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秦书宇僵硬着转腰看着床边坐着的男人,尴尬地放下手闭起大张的嘴。
“你怎么在这?”
“睡得太死,警惕性太差。”周营觉接着批判道。
秦书宇撇撇嘴,长腿一跨光脚踩在地上,腰间用力,带起上身,站了起来,走到桌前倒了杯茶。
“将军大人,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不能随意进不熟的人的房间?”说完灌了口茶。
“不熟?我们亲过。”言下之意不算不熟。
“噗……咳、咳咳……”秦书宇被呛得说不出话。
待秦书宇缓过气来,抬头瞥他一眼,确定他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才开口道“那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我知道。”周营觉淡淡道。
“但那也改变不了我们亲过的事实,而且……是你主动。”周营觉深邃的双眸直直望进他的眼里,仿佛要将他看穿。
秦书宇别开眼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躁动的心跳。
“好吧,我们今天去赌坊逛一圈?”秦书宇不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
周营觉颔首。
秦书宇换了身衣服,用银簪挽起一头黑发,皮肤白皙,眼眸黑白分明,五官俊秀,墨绿色的长袍衬得身材修长。
刚出门,秦书宇迎面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周营觉及时扶了他一把。
“苏睿!想什么呢,走路别低着头。”
苏睿抬头,见是他,暗道冤家路窄,转头就要走。
秦书宇一把扯住他的后衣襟,笑道“别急着走啊,跟哥去个好玩的地方。”说完也不顾他的反抗,勾着他的脖子就走。
三人到了赌坊,赌坊人声鼎沸,每个赌红眼的人都大声嚷嚷着“大、大、大!”“小、小、小!”
秦书宇拦住一个小个子,那人被拦住面色不善,刚要开口。
秦书宇赶紧往他手里塞了粒碎银,笑道“小哥,我就问点事。”
那人拿了银子脸色一变,狗腿道“你问你问。”
“你认识老孙头的女婿吗?”
“老孙头的女婿?噢,你说的是赵平吧。这个时候他一般都在青楼,也不知道来没。”说着转头搜索了一圈,肯定道“没来。”
“青楼?他还去青楼?”
“对啊,他以前就有姘妇在青楼。为了包得起那个女人才来赌博,结果输了个精光,我还见着他被打出去了。”
“他就没有有钱的时候?”
那人思索一阵道“还真有!也不久,几天前吧,他也不知怎的突然有钱了,来赌的时候可硬气了。”
出了赌坊。
苏睿道“问完就完事了?”
“不然还留下吃饭?”
“……所以你觉得是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