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里的父亲去世后,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管理这个桃园。所有我就托管了村里。后续的事情都够繁琐,哪里还能管桃里。”桃母说完又看了看李易:“你这次的事情我大概也了解了,我知道你家里困难,谁家没点难处呢,看在桃里往日的情面上,阿姨准备资助你读书。”
这句话说完,李易的心口就像刀子划过一样:“我不需要的,阿姨。”
“阿易,人活着比较重要,等到你以后就会发现,人在生存面前自尊什么都不是。”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存折给到他:“密码是桃里的生日。”
“我真的不需要阿姨,如果你是希望我做桃里的思想工作,我可以照做。因为我也是想他好。但是阿姨您拿出了这个存折真的是侮辱了我。”李易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桃里这次头上两处三公分的口子,有一处玻璃渣还没有取出来,脚也骨折了,一个多星期不能下地。我是一个做母亲的,我只会为我的儿子着想。”桃母并没有理会李易的自尊问题:“里面的钱够你读完大学并在县城里买套房子了,我的要求就是永远都不要联系。”
李易抬起头来一直盯着桃母,桃母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人情味:“桃里现在只是年纪小,所以有些事情他还是朦朦胧胧的,我也不希望身边有人带坏他,他到澳洲会读好的大学,交个知书达理的女朋友,然后成家立业。而不是做一些枉为人道的事。”
桃母的话十分明显,李易低下了头去说不上一句话,她把存折放到了李易的口袋里:“拿着吧,你也会读一个好的大学,找一个好的女朋友的。”
“阿姨。”李易叫着:“桃里他会去澳洲的。”
“当然。”桃母说完就走了。
李易离开医院后他就去了黄河边上的桃园,看着黄河边上的秋千远远的笑了一下,笑的有点忧伤,笑的有点勉强。空荡荡的周围寂静一片,苍白而绝望。他想到了第一次见桃里的时候,那么的不经意却又过目难忘,只是桃母的话在他心里就像鱼刺一样。卡的难受,他确实需要钱,不读书他只能做一些很底层的活。那会自尊被践踏的更厉害。
对呀,生活面前自尊算什么,人活的比较重要,自己从小不就是这样吗?怎么有人点醒自己却又惺惺作态起来了。
桃里来的7年,是李易最舒心的日子,跟他在一块,他想不到秦大田,想不到跳河死去的小姐姐,就连母亲他都不觉得悲伤。可是现在有人拿钱买这份舒心,他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荒凉感,有种熟悉的悲伤感被触动,但是又说不清。
他的心里有点痛,一个人抱着膝盖就哭了起来。等到哭累了,站起来的时候脸朝向夕阳。
天黑了。
之后的几天,李易都没有找桃里。
“上车。”
“不了,我还是自己走吧。”李易回头看了下那辆他再熟悉不过的汽车。
“刘伯,你停车吧。”
“怎么了?”刘伯问。
“我跟他一起走。”说着就下车单脚着地的跳着勾起阿易的肩膀。“我陪你走,阿易。”
“这...阿易呀,一块坐车吧,有车不做,费两腿什么事呢。”刘伯劝说着,李易好长时间没见到桃里了。也受不了桃里软硬兼施的这招,明显的以退为进。再加上他的脚还没有好。阿易叹了口气,反正早晚要面对,跟着他坐上了车。
“你这几天怎么都不来看我?”桃里望向窗外,冷不丁的来一句。
“上次迪厅的事学校给了我处分,禁足了。”李易说着也看向了窗户。
“昨天是周六吧,你不也没来吗?”桃里抱怨着:“你不会又偷偷打工去了吧。”
“哪里还敢,留校处分,要不是我家里原因,估计我就被开除了。”
“你也知道不敢了。没发现你胆子那么大呀,居然迪厅都敢去。”
“要生活,没办法。”
“你跟我混呀,我罩着你。”桃里朝李易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