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舒猛地转身,但是却发现背后空荡荡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错觉?
谢安舒皱起眉头,闭上眼睛切换到小纸人视角。
那一个半透明的影子还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只是现在在小纸人眼中,他们两个已经是正面相对。
也对,小纸人是许星河的手段,也许能看见一些他们这些肉眼凡胎看不见的东西也说不定。而且这个鬼魂看起来没有攻击倾向。谢安舒微微放下心来,试探着朝前方探了探手,但是什么也没有。
谢安舒沉吟一下,用意念操纵小纸人来到身前,从正面看过去——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五官端正,眉宇间正气凛然,正负手站立,静静地注视着前方。
谢安舒朝左边闪开一些,发现男人的视线并没有随之移动。
他在看……那个书架?
谢安舒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走到书架边上仔细打量。
这个书架看上去普普通通没什么稀奇。谢安舒招呼过另一边的闻人谦,让他一起来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闻人谦思考了一会儿,开始试着把所有书卷都从上面拿下来。
两个人合力,很快就腾空了书架。谢安心里还有点遗憾,毕竟他以为这里可能是什么转一下竹简书本就能打开开关,现在看来他确实是武侠看多了。
闻人谦开始一点一点摩挲整个书架。良久,在下层一个角落里摸到一处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又细致地摸了几下,抬手果断地按了下去。
两个人只听见几声轻微的机关声,屋子里就再无动静。谢安舒心念一动,视角转换,就发现那具神秘鬼魂已经飘向了另一个房间。
“跟我来。”谢安舒追上那个鬼魂。闻人谦不明所以,但还是跟在后面。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卧室之中,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变化。
“镜子的镜面……”闻人谦难以置信地走到屋中的镜子之前。那面镜子的镜面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个暗格。谢安舒以前读的时候听说的机关比这个还要骇人听闻许多,但是闻人谦却不曾真的见识过。
惊叹之后,闻人谦拿起了暗格中最显眼的物品——一个狭长的盒子。谢安舒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闻人谦将盒子打开,拿出了其中一卷丝帛。
闻人谦手指在丝帛上摩挲了几下,对这件东西是什么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展开后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看看……果然,是圣旨。”谢安舒探过头看了一眼。不过上面文绉绉的古文实在晦涩难懂,更何况里面还掺杂了一大堆的官话套话,顿时抽了抽嘴角转开眼睛。
这东西,还是让给闻人谦去看吧。
闻人谦看上去严肃极了,双手捧好圣旨,那种战战兢兢的样子令谢安舒在一旁忍不住暗暗发笑。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他将来在什么关卡里见到现代的国家领导人一类的人物……估计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上面大概写了什么?”
“写的是皇上对这位将军的褒奖之语。”闻人谦读完后将圣旨叠好:“可惜明褒实贬,话里话外都是劝这位将军主动告老还乡,解甲归田的意思,估计就是这个山庄的由来了。”
“那里面有没有写这位将军的功绩?为什么要贬谪他?”
“和你之前的猜测一样。”闻人谦看了谢安舒一眼:“这位将军当年带兵围剿西南蛮夷,创下了赫赫军功,在军中素有‘杀神’之名。但是也因为杀戮过重有伤天和而屡次被人弹劾。”
“杀戮过重……可惜还是没有什么不知道这和那位秦师莲有什么关系。”谢安舒把目光转向暗格中剩下的东西,却忽然听见身后幽幽传来“阿莲,阿莲”的呼唤声。
“啊!谁?谁在说话?”闻人谦吓了一大跳,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
谢安舒心下了然,正打算切换视角,忽然发现在他肉眼视线范围内,那道鬼魂居然渐渐地出现了,而且这个中年男子还在痴痴地念叨着什么。
他刚才干了什么吗?对了,他好像是说了秦师莲这个名字。没想到这鬼魂——八成就是山庄主人了——居然还是一个情种!人家都搞得你满门被屠了,你居然还对一个名字念念不忘。
闻人谦已经缩到桌子后面了。谢安舒看着这个男人只是飘在那里,不像是打算攻击他们,就大胆地上前去在他面前晃了几下手。
没反应啊,可惜了,看上去没有神志了。
谢安舒遗憾地收回手,刚把注意力转到暗格中其它物品上,就听到鬼魂主动发问了:“阿莲……她还好吗?”
“还醒着啊。”谢安舒有点惊讶地回过头,发现那个鬼魂已经清醒了过来,正平静温和地看着他,目光中带有一丝恳求和忧伤的意味。谢安舒想了一下,回答道:“我不知道她算不算好,但是她这些年来一个人守在这个空山庄里,现在早就垂垂老矣,看起来也活不过几年了。”
“居然是这样……”男人看上去有些恍惚,低声自语:“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为什么不走呢,难道说,你对我……”
虽然这个人看起来很痴情,但是谢安舒只觉得他傻得可爱。以他的眼力,可半点都看不出那个老太太对这个山庄的主人有什么留念之情,要说对女儿有点感情还可信一点。也是可惜了这个男人如此情深。
“那个,你是山庄主人吗?”闻人谦听了一阵对话,从桌子后面探出头问。
“啊……没错,我是杨家的家主。”那鬼魂从自己的世界中清醒过来,一脸儒雅地笑了笑,和蔼地看着闻人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