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要确定是否真的无碍, 后面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叶之年不理会他的抗拒,直接把人拖走。
“八哥,你好好跟他说说,我这什么事都没有, 他这是杞人忧天,更何况就一颗药丸,要有事早出事了。”李唯贤看向李唯安求助道。
奈何李唯安给了他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刚才九弟过来了?”杜叶青过来时就听到个熟悉的声音, 这怎么来到了反倒不见了人影。
“嗯,叶大夫有事要和他商量,过来把人带走了。”
杜叶青知道,这商量的含义大着呢, 每回这九弟都是被叶大夫拖走的。
“也不知道九弟哪里得罪了叶大夫。”杜叶青有些同情。
“阿青看着就好, 他们俩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李唯安眼里神色不明,隐约还有着抹担忧。
“自然,以叶大夫的为人, 也不会对九弟做什么。”
李唯安勾了勾唇, “这次出来又有哪里不懂了?”
杜叶青窘了下,确实是有些难住了,“有笔账务出入有些大, 记在账上的虽说没什么问题,可实际上却不该花费那么多才是。”
“嗯?哪里, 我看看。”
二人往后院客房走。
“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 这向农户收购农家肥, 若按村里的价, 也该是一文钱一斤左右,就算是有差别,通常上下浮动也都会在两文钱三文钱那样子,可账上记着的却是五文钱到七文钱那样。”
“那这么说来确实有问题。”李唯安皱了下眉,这些若非是十分熟悉里边东西的微小差价,确实很容易就让人糊弄了。
李家历来都是地主爷,不用自己亲自下地干活,对这些东西自然是下边的人报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小钱的出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光是这些小钱的操作就有很多技巧在里边。
“大账上有哪些有疑惑吗?”
“暂且没发现。”
李唯安对那在小件上做手脚的人有些感兴趣,这脑子也够灵活的,最容易忽略的地方,也的确能蒙混过关。
只不过这殃及自身的利益,这样的蛀虫就难以接受了。
一连三天,关于那个被严家护着的玉夫人身份才被姜半夏调查出来。
对于纸上写着的消息,叶之年多看了几眼李唯安。
李唯安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看看。”
李唯安看完才知道,这玉夫人当初是李张氏的一个陪嫁丫鬟。
刚开始两人成亲时,李张氏和李相如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并没有因为孩子的事纳那么多的妾室。
然而这玉夫人并不安分,趁着李相如一次醉酒时打算勾引爬床,被李张氏撞见了,基于往日的情分,也只是赶出了府外。
而这丫鬟不知道有了什么际遇,转头就搭上了聂亲王,还很有手段地把不少人挤下去,成功上了位。
一瞬间,李唯安在猜想,这玉夫人是不是记恨着当年的事,让人给自己搞了这些事,想着也觉得合理。
“或许我需要和这个玉夫人谈一谈。我怀疑鸳鸯枕的事是她弄出来的,不仅如此,就连我娘找的药膳师也应当有她的手笔。”
李唯安记起那时候端上来的药膳,样样都是大补之物,对当初那羸弱的身体可是会造成极大伤害的,既然是常年为人调理的厨子,也不可能连这些都不懂,不然这出了岔子,找上门的肯定不少。
“确实有这个可能。”一瞬间,叶之年也想到了,只不过曼陀罗粉几乎可以确定是与聂亲王有关了,“不过你要如何与她接触,更何况你与严家结了仇。”
“只是与严明哲结了仇,严家还未必,而且不学无数的纨绔子弟再使些手段这事就过去了,倒也不用放在心上。”李唯安还记着那拜帖的事,求和赔罪占比较大的几率,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猜想的那件事有关。
“最好如此。”叶之年也希望是这样,毕竟虽然大概知道了始末,但终究也只是沿着线索查,还未有实质性的证据。
这让人不起疑地接近严家抽丝剥茧查下去,也只有通过名正言顺的借口当幌子才成。
如果查的事情没有出错,叶之年视线飘到李唯安身上,然后再若无其事地撇开眼,“这玉夫人出门极为谨慎,少有落单的时候,要问事情不容易,更逞惶她与李家还有点渊源。”
“可知道她还要在县里逗留几日?”
“她来此也有几天了,估摸着再有一两天就该走了。”
“这样的话,就有些难办了。”
“倒也不是很难,这南绣阁掌柜此间有去过严府。”
“可那是聂亲王的人,难以被收买,而且若贸然接近聂亲王的人,反而会打草惊蛇引人怀疑,不能因小失大,此事押后再说吧。”
“看你的了。”叶之年也不勉强,如果他是这样想,对自己这一边反而更有利。
“其他事先让人盯着,这过几天我也该回府里了,有些事我得问清楚。”
“嗯,三天你身体调理得也差不多了,此后你回去多注意一些就成。”叶之年摆弄着书架上的万年青。
转眼李唯安便在医馆里窝了几天,这天李府的马车早早在医馆外候着了,这天气也越发暖和,穿着的衣服也轻便很多。
辞别了众人后,踏上了回李府的路。
杜叶青看着一旁放着的账本,心中惴惴不安,“这账本我还未看完,母亲会不会觉得我不顶事?”
“嗯?阿青又想岔了,这么些日子,已经看完了两本,很厉害了。”
“可这还有那么多......”
“阿青,这些事其实就算你不会也没有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不要妄自菲薄轻易否定自己,嗯?”
杜叶青内心微动,点了点头。
转而说起一直惦记却还没来得及实施的事,“府里不能再姑息养奸了,既然你这回身体好多了,也该把那些别有异心的人揪出来,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