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知道就成,问这么多做什么。”李唯安快步往外走着。
杜叶青追了出来,“不能去......”
“阿青。”李唯安有些无奈,若是在府里等消息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这府里需要个人主持事务, 稳住人心,如今非你不可。”杜叶青对上他的视线说着。
“阿安,你不能出去, 留在府里。”李张氏红肿着双眼,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娘......这待在府里不是办法啊,爹那边也不知道到底如何了。”李唯安试图说服李张氏。
“正是因为如此,你更不能去。你爹遇上的是什么, 是水匪啊!
那些水匪可不是心慈手软良善之辈, 你若是去了,要是有个意外,娘如何面对李家的列祖列宗?如何面对你爹?
这李家也需要个主持场面的人, 娘老了, 顶不了什么事了,这李家只能靠你了,你不能出事, 知道了吗?”李张氏泪眼朦胧地看着李唯安,一个头晕目眩的, 整个人昏了过去。
李唯安让阿竹去叫大夫后把人抱回了房间里头, 坐在床边看着李张氏。
杜叶青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娘会没事的。”
李唯安沉默了很久才说, “阿青,我在想爹明明知道有人在打李家的主意为何会想不到会有人要害他?他是不是已经提前想到了,然后使了金蝉脱壳之计?”
杜叶青不明白他是不是不肯接受这件事,所以在找理由逃避。
叹了口气,“放心吧,父亲他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阿青,我是不是很没用?”李唯安自嘲一笑,无奈地摇摇头,别人穿越过来都是响当当的身份,各种金手指大开,各种事顺得跟什么一样,就自己这一穿过来,就得应付各种各样的事,不过这样也更真实。
总想隐于人后求安稳,可如今看来,实在是不妥当,权势还真当是要握在自己手上才不会被人耍得团团转,才有反抗之力。
想起久而不见的叶之年,李唯安在心底里叹口气,其实起点也不低不是?
有叶之年相助,这路应当走得更顺才是。
“嗯?怎么会那么想呢?”
“阿青,我想我不逃避了,先前我答应过你,带你走出这安阳县,如今是时候了。一直摸不清潜在的敌人在哪里,会做什么事,我怕了,我怕这事总有一天会落到你我身上。”李唯安攥紧双手,青筋都隐隐可见。
“没关系,慢慢来。”杜叶青如是安慰着。
“少爷,少夫人,大夫来了。”阿竹喘着粗气带着大夫进来了。
李唯安让开了位置,“大夫,你快过来瞧瞧我娘。”
胡须发白的老大夫不紧不慢地替李张氏把着脉,良久才道,“夫人这是受刺激了导致心脉不稳,这醒来后好生安慰开导下,不然这年纪极易有中风之症,到时候就难办了。”
“是,谢谢大夫。”
“我开些药,一日煎服三次。”
“好的,阿竹,跟大夫去抓药。”
“是,少爷。”
夜深,李唯安把脑子里能怀疑的对象都怀疑了一遍,可却都不能肯定。
“还不睡?”杜叶青披着件外套和他一并站在窗边看着外边的夜色。
虫鸣不息于耳,这天气越来越热了。
“嗯?吵到你了吗?”李唯安扭过头看着身边的人。
“没有,我也睡不着。”杜叶青手一按,坐在了窗台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上来。”
李唯安挑了下眉,也不含糊,两人就靠着窗柩对坐。
杜叶青对着门外守夜打瞌睡的阿竹叫道,“阿竹,别睡了,过来。”
阿竹猛然惊醒,“少夫人在哪?”
“这边,看这边。”杜叶青冲他挥着手。
“少爷,少夫人,这大晚上的坐在这做什么?当心着凉了。”
“没事,去搬几坛酒过来,要大坛的。”杜叶青嘱咐道。
“这......”阿竹为难地看向李唯安。
李唯安默许地点头,阿竹这才敢离开这里去拿。
好半会,阿竹便带了几个手捧着酒坛子的人回来。
“酒来了,少爷,少夫人。”
“嗯,你下去吧,不用守夜了。”杜叶青拿了一坛酒道。
阿竹再次求助于自家少爷,“都下去吧,听少夫人的。”
“是,少爷。”阿竹还有些不放心地看向李唯安,这搬来了四坛酒,虽说不是最大坛那些,可这么些酒灌下去,是人也会醉啊,更何况自家少爷从小因着身体原因还滴酒未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