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叶青犹豫了下,把钱装回布袋里,系好后才小心地把它交给李唯安,“你可要收好了。”
“嗯,我会把他藏得好好的,到我们都老了,白发苍苍时,就拿出来和你说,这是你当初花几两银子娶的我。”
杜叶青的心情不自禁地在加速,这个人总是说这些乱自己心神的话,不过嘴角却不自觉扬起一抹弧度。
李唯安看着他突然间有些红了的脸,凑到他耳边呢喃着,“阿青,你可真会勾人,你看你就是个妖精,明明什么都没做,都能把我的心魂给勾没了。”
杜叶青抓着他在身上作乱的手,听着他那些话,羞意多了几分,明明是这人管不住,还怪起自己来了,“这大白日的,别乱来。”
“阿青就爱口是心非,可我就是喜欢极了你这样。”李唯安不由分说地堵住他的嘴。
杜叶青迷迷糊糊地被他拐上了床,事后想起这是白日宣淫,不甘心地踹了脚身旁的人,这人怎么这么没规矩,这大白日的,外边来往的仆人可多得很呢,这该怎么出去啊。
李唯安心情舒畅地看着他,亲了下他的额头,起身穿好衣服出去了。
杜叶青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人竟然这样就走了,可恶,下次让他睡地板。
没过多久,端了盆热水进来,杜叶青愣了下,李唯安把浸湿拧干的帕子拿过来了,“累不累,要不要睡会?”
杜叶青揽着被子起身,我自己来。
“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而且都是男人。”
杜叶青窘了下,是男人也防不过你个动手动脚的大灰狼啊。
李唯安下午带着人去了粮仓那看了下。
“少爷,这些都是去年庄子上的收成。”看守粮仓的管事李金是李相如从家仆的家生子里提拔起来的,年纪也算不上大,三十多岁,一脸的憨厚。
“嗯,大概有多少?”李唯安转悠在这偌大个仓库里的米仓之间。
米仓用木板做的,太过高大,需要搬个梯子爬上去才能看到里边实际有多少。米仓底下是与搁高了,与地面隔开的,想必是为了防潮,下边还开了个口,用东西堵着,倒是方便了把谷子放出来。
“这去年有两万斤谷子,放到米铺至今从仓粮里拿了一万二千斤,如今这新谷只有八千斤了。”
“这些是不是也包括了其他地方不在县上的庄子所产的粮食?”李唯安知道李家的地可不少,而且这一带地方都是产粮的上等好地,才这么点收成,可见这生产力也就如此了。
“回少爷,是这样的。”
“那陈年的余粮还有多少?”
“约莫粮仓里有五千斤吧。”
李唯安低头沉思了下,这新粮掺点旧粮给那周老板弄过去,不知道能销掉多少,这第一趟生意,量是个重要的数啊,多了不行,少了又糊弄。
“先带我去看看陈粮。”
“是,少爷。”李金有些奇怪,这李家二房的独子常年在后宅养病,无人能见,虽听说病好了,可这老爷刚出事没多久,他这没管过事的人就接手这些事,能整得明白吗?
放了小半桶陈粮出来,李唯安看了下,品貌上还能看得过去,只是多了些闷味,看来李家的生意也算是公道的,并没有发霉长虫的那些米粮堆积着。
“平日里那些发霉的粮食是怎么处理的?”
“回少爷,那些粮食还能吃的都会低价卖给一些贫苦的人家,已经不能吃的就都做堆肥用了。”
“嗯。”李唯安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也没昧着良心做生意。
回到李家,已经是傍晚了。
杜叶青在书房里把账房先生今日所教的内容温习了一遍,放下笔看着天色,“阿竹。”
“少夫人,有什么吩咐?”阿竹应声而入。
“你家少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要不要让人去看看?”
李唯安迈着步子进来,轻咳了两下,“没曾想我不在,阿青竟然如此惦记我,为夫甚是欣慰。”
“不正经,我这是饿了,你再不回来我就先吃了。”杜叶青倒没想到他刚才就在门外。
“如此啊,那还真不能饿着了。阿竹,晚膳准备好了没?”
“少爷,我这就去。”阿竹快速地闪人,这些日子,少爷和少夫人那黏糊劲,看得自己眼睛生疼。
“你瞧你做的好事。”杜叶青拧了下他的胳膊。
李唯安轻笑,“改日他要是有了心仪的人,只怕也会是这样。”
“今日认字认得如何了?”李唯安瞥了眼案桌上那些东西。
“那些释义看得我脑袋疼,倒不如算账轻松。”杜叶青想着那些拗口的短字句就觉得压力大,怪不得寒窗苦读十几载都未必能金榜题名,如今只是偌大堆书的冰山一角,就已觉得深奥了,若是看完那些书,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是吗?看得头疼那就不看了,左右我李家的少夫人不需要靠这个考功名,认得些许就够了。”
“你这般纵容,就不怕我不思进取?”
“嗯,你就算是每日游手好闲,当个纨绔子弟我也不会嫌弃你,你要相信,从此刻起,你夫君我是能够养得起一个败家夫郎的。”
见他话里不带好字,就算是调侃,杜叶青也觉得有些气,“哼,哪天败光了不够钱花我就卖了你,让你说大话。”
“嗯,卖身钱也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