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叶青看着他那解了一半的衣服挂在身上,有几分好笑,心中已经不气了。
想来也是,这些一出生就是锦衣玉食的少爷,有人伺候着,这些事自然也不用自己动手,不会也是正常,更何况眼前这人从小就病弱着,就单论今日自己还亲眼见他晕过去一次,也是这李家家业大,能养活他。
其实李唯安也没说假话,这衣服自己确实不会解,往往都是弄得一团糟,原主就更糟糕了,这些事压根就不会做,就连洗浴之类的也是阿竹帮着的,说是个生活白痴也不为过。
杜叶青深吸了口气走上前去,替他把衣服解开,骨瘦如柴,身上没半两肉,可以看得出来这人即使生活在这也过得并不好,纵使家里有万贯家财,可依旧拿他的病毫无办法。
看着这样的身体,心底里一丝旖旎的想法都没有,手中的动作没有停。
只是剩下里裤时犹豫了下,并没有动手。
“这个我自己来吧。”李唯安也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靠浴池太近被热气熏的还是这里不透风太闷所致,只觉得不顺畅。
而杜叶青闻言也暗自松了口气,这若是继续也太尴尬了。
“替我去外间拿香胰子进来。”李唯安找了个借口让人出去,这说是鸳鸯浴,可到底是有贼心却没贼胆,太过孟浪恐怕是会吓到面前的人。
问清楚放在哪里后,杜叶青便出去了,没一会便拿着个装着香胰子的木盒回来,递给了李唯安。
而此时李唯安已经下了水,只露出个头,“放那吧。”
见他没有多余的吩咐后,杜叶青也自觉到了外间等着。
半盏茶后,李唯安穿上放置在一旁的长袍,便出来了。
杜叶青抬头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池子的水热乎,这人的脸上带了些血色,不似白日那般苍白,只不过在这烛火下不明显。
“叫人换下水,你也在这洗吧。”
“是。”杜叶青顺着应下了。
“你也莫要与我这般生分,以后还得要劳烦夫郎多加照顾下我这病秧子才好。”李唯安见不得他始终把两人距离拉开的样子,就好像做什么都会被他隔开。
等出去叫人换水时才发现那些仆从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一时也未想明白,就站在一旁看着那些人熟悉地到池边一角把池子底下的一个塞子拔掉,水都流完后再换新的水。
“好了,你先洗澡吧,我回房了。”然后唤来阿竹扶自己出去。
等人都走完后,杜叶青这才入了水,泡到水里还有些恍惚,好像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最起码嫁的人对自己是比较爱护的。
把头闷在水里好一会,前世那些屈辱的日子似乎真的离自己而去。
待洗浴完时杜叶青有些为难了,看着那放在框里换下的喜服,不知道要不要将就着把衣服穿上。
因着嫁入的是有头有脸的李家,自己的旧衣服阿奶全都不让自己带来,说是自己穿了被人看到会丢李家的脸,从李家出来,除了阿爹给自己的那袋银子和自己原本藏的钱外其他的东西都没有......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阿竹的声音,“少夫人,少爷让我送衣服过来。”
“进来吧。”
门被人从外边打开,然后有人进来放了衣服在外间又出去了。
等门再合上时杜叶青才起身去把衣服拿来换上。
回了新房,李唯安早就坐在桌子那里等着了,“阿青,洗好了?”
“嗯。”
“衣服可还合身?”这也是今天李唯安注意到的,这人从马车上下来什么都没带,不过也无妨,李家不缺这些。
杜叶青微愣着点头,视线落到角落里的那只瓶子带着几分犹豫。
“怎么了?”李唯安见他一直往自己身后看不由得问着。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
杜叶青走到那花瓶处,顿了下又走到门口处对着守在两旁的人说着,“你们都下去休息吧。”
那些人犹豫了下还是退了下去。
杜叶青再三确定外边没人后才把门合上。
对于他的举动李唯安一直有点懵。
“这是?”
“给你看个东西。”杜叶青掏出了先前藏在瓶子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这个是从鸳鸯枕里边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