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对,怎么能这样想,视线落在自己手上戴着的那只白玉戒指。
见他沮丧,李唯安也不知道该如何让他宽心,那颗药本来就是强行提神溢气的犀利偏房,毒得很。
如今出了岔子,铁定伤身,只是叶之年既然没有过多嘱托,那应该也是能忍过去就好了的,只是皮肉之苦在所难免。
“明天我守着你。”杜叶青突然把碗放下盯着他说着。
李唯安看着他最终应允了。
夜里隔着昨夜未动的“楚汉河界”,借着屏风后夜灯传来的微亮光度,杜叶青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久。
昏暗几乎不可见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心里想着他的样子描绘了下,都说唇薄薄情,这个人却至始至终有情,尽管相处的时间短,可却感觉已经过了半生。
这颗“苍老”的心又因他重新跃动,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久久又是一声叹息。
第二日,杜叶青醒来时就只剩自己一个人在房里了,这睡过头还真是少有,把遮挡光的床帘子拉开,起身到衣柜找起了衣服。
衣柜一半是李唯安的衣服,另外一半装的则是昨天买的衣服。
从中挑了件蓝色的衣服换上才出门。
“少夫人,少爷说少夫人起了就先用膳再出门。”房门外是李唯安特意留下的小厮,说着又有个小侍端着早餐过来。
“唯安呢?”
那小厮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少爷在院子呢。”
杜叶青三下两下圂囵着吃光了早餐后便往外走。
院子处闹哄哄的,不远处李唯安还看着几个人在打斗,看起来更像是比试。
见杜叶青过来,李唯安摆手让那些人停下。
“起了?”
“嗯,早。”杜叶青带了些羞赫,这人起了自己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谁的,竟然睡得这么沉。
“阿青,爹那边走让人去说过了,他同意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去爹那边就成。”
杜叶青微愣,这人动作这么迅速?随后又觉得这人不尊重自己的意愿,“昨夜我不是说了我先不去吗?”
“阿青,我真的没事,”说着还来回走了几步,“看吧,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不用守着我。”
杜叶青看着他,皱眉,“叶大夫说过的,你现在最好也回去坐着,别乱跑,如果过了今天真没事我才信。”
李唯安闻言,趁着他不备,忽而靠近,“阿青想跟在我身边就直说,这么拐弯抹角的做啥,你我之间的关系,不必如此。”
杜叶青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还真是逮着机会就占自己便宜,骨子里蔫坏的,满肚子都是坏胚子。
在他生气之前,李唯安见好就收,转移话语道,“爹那不方便过去就算了,如若你真想留在院子陪我也无妨,左右也无事,你昨日说了想学算账,那我让账房先生过来教你如何?”
“可你这……”
“就在一院子里,有点风吹草动你也能知道的。”
杜叶青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让人叫来了账房先生,李唯安让出了院子的书房给杜叶青作习读之用,自己则回了房。
回房后没多久,整个人的腿部逐渐开始有了异样,不久就跟抽筋一样,一阵阵抽疼。
李唯安没有叫人,因为叫了也没什么用,反倒会让他们替自己担心。
没一会,手也开始酸软胀痛。
这药的后遗症还真当是和魔鬼差不多,果真和它的药性一样烈。
渐渐的,李唯安有些受不住了,闷哼出声,额上青筋凸起,在隐忍着痛苦,极力掩饰着自己弄出的动静。
一盏茶,再有一盏茶的时间就会过了。
李唯安在心底里暗示着自己。
坐在书房里的杜叶青有些心绪不宁地听着账房先生的讲授,心里没办法平静下来。
总是想知道李唯安会不会出现药后副作用,整个人看起来漫不经心的。
即使他出神,账房先生也不敢无状,倚老卖老,这是正儿八经的东家主子之一,虽然是个男人,可也是李家名正言顺的少奶奶。
今日被叫来的时候还诧异来着,想不到也只是装个样子罢了,还真当是让人有些失望了。
杜叶青再坐了会坐不住了,“先生,我能否先离开一会?”
账房先生自然不敢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