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岳、费前被死死的反绑,连嘴巴都被堵的连空气都透不进去。
可怜费少爷从小锦衣玉食,从来没被这么粗暴对待过,关键是还被他看到,肌/肉/男塞到他嘴里的那块布是鹿皮的。
放在汽车的鹿皮布,很容易让人联系到擦车专用。
他在座位上像得了帕金森症晚期癌一样挣个不停。
就连想着手里破破烂烂被踩了鞋印的手稿、红了半天眼眶的江岳,被噪音吵的烦了转头用看傻/逼的同情眼神投向费前,只见费少爷额头冒汗,太阳穴旁青筋爆起,根根头发直棱起来,越发显的他整个人事儿逼又桀骜不驯。
江岳简直不能理解,他难道不怕惹怒绑匪,招来一顿无谓的殴打吗?
被吵的烦了,一只粗壮的手臂从前头副驾伸来猛的一把扯开/塞/嘴布,鼻息里夹杂着烟臭味的暴吼传来:
“再闹腾就把你丢下车!这是城际高速,后头的车来不及刹车你就会被碾成酱。”
费少爷才一得空就破口大骂,年轻气盛的要命,“你丫的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就算是打算拿了钱走人,你也动点脑子把我伺候好了好抬身价,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弄一擦过车的破布塞我嘴里,小心你勒索的赎金后面的零全变成烤鸭飞走!”
前头哼了一声,“呵,还挺横。头一次听见被绑的还这么嚣张的。”
“狠不狠的到时候你打勒索电话的时候就知道了。把他的布也摘了... ...你看我干嘛?赶紧摘!他可是我妈承认的豪门童养媳,比我还值钱。”
江岳:“... ...”
前头副驾的人狠狠面面相觑,在咆哮中惊讶追问,“还豪门?那,你们豪门,都这么玩?现在都兴童养媳是带把的?”
江岳:“... ...”
童养媳,费前这三个字立马招来隔壁江岳姑娘的溺亡射线。
调笑过后,驾驶室两个人笑成了傻子,转头过去看路况。
偏费前还得意的很,看了看主架副驾,见没人注意,他忽然朝他的方向压过来,男生温热的呼吸再次徐徐靠近,咖啡厅前被偷袭过一次,江岳这次有了防备警惕后退。
费前好过分,一直压迫着后退的江岳,直到江岳僵硬绷直的后背完全靠上单面车玻璃。
费前居然在两个绑匪的眼皮子底下,在随时都可能完蛋的煎熬忧虑中,车咚了江岳。
明明都是18岁,没出过校园没有过分复杂的经历,江岳却在费前灼灼的注视中看到了心/痒/露/骨,看到了费前的野心。
对自己的野心。
江岳顶着这张脸生活了十八年,像做流水账一样拒绝了太多的男生,第一次遇到了如此难缠的男生。
江岳努力控制自己平静,一定要平静。可是该死的心跳声依然如雷鸣鼓,被绑的指尖阵阵发凉,心脏不知被撩的还是被吓的停跳了好几拍。
江岳轻咳了一声,耳尖红红的躲开费前迫切的凝视,头才刚一偏,费前已经凑过来,张嘴咬走了江岳口/中/塞/着的鹿皮布。
头倾低,隐约有不顾一切亲下来的架势。
这一刻,江岳的脑子里完全炸开了烟花。
第一反应是,布被摘走了被绑匪发现怎么办!
第二反应简直不受江岳自己控制,脑子里飞快闪过以前随着老爸参加过的亲戚婚礼,心头忽然炸出“洞/房的闺房蜜趣”七个字。
接着,在江岳烫到发抖的注视中,费前那两片才刚疯狂撩人过的薄唇又凑过来。
果然。
江岳被震撼的赶紧扭头躲过,羞的脖颈全是粉红色。
头顶车咚江岳的男生,发出只有江岳才能听清楚的一声轻笑。
那笑意里的调侃意味太过明显,江岳被将军的马上仰头回瞪回去。
“我警告你。” 江岳的声音低到只费前能听到,“老实点儿。我们的小命儿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费前似是还要再做什么,却来不及再做,前头一脚刹车让黑色的奥迪戛然而止。
肌/肉/男拍上驾驶室车门,开了江岳那头的车门,见他嘴里没了塞布只顿了一瞬,不由分说给他罩了头-套。
费前已经被依样蒙了,硬生生扯下了车。
“下车!走快点!”
*
榕市市局。
肩扛一颗四角星花的景培廉手肘夹了一叠案卷,整理了下警帽,带上了施局的办公室门。
“不要当它是普通的绑架案,我们技侦追踪到对方使用的卫星电话,L频段射频信道与我们最近追踪到的毒枭左阚使用的频道惊人相似。不可能这么巧合。报案人是被绑架小孩的父母,被绑架人是振宁高中的高三学生费前。”
半个小时前,施局坐在方形办公桌前,不苟言笑推过来一层厚厚的案卷。
“建议你和上桩七二九案子遗留的尾巴合并侦查。”
景培廉没有立刻接案卷,绷直着脊背线条正襟危坐,两只手死死的焊住椅子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