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体会到点点温热,便被萧钰猛然推开,背部重重撞击墙壁,疼痛蔓延,却比不过心中疼痛。他知道不该这样做,却又克制不住,他不敢看向萧钰,即便低下头也能感受到他的威慑。
萧钰一脸怒愕的看向他,唇上的残留的触感,令他浑身发毛,一股莫名之感涌上心头,似乎令他有些作呕。
“我喜欢你···”面目被夜色掩埋,纠结无数日夜的话,此时也淡然说出口,萧钰的回答已经十分明显,他又做了令他厌恶的事情。
萧钰早已清楚他的心思,但亲耳听到这句话时不免心头一颤,他不是铁石心肠,即便在没心没肺,也不可能对这种事情无动于衷。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沉声厉气的质问道。
他当然知道,一直都知道,沉寂良久,简云兮缓缓道:“对不起。”心里如同压着一块巨石,令他窒息。
萧钰未曾想,那个看着他怯生生的少年,竟然会做出如此荒谬之举,但自己又何尝无错,如果不是他随意逗弄,怎么会给他遐想的空间,情愫逐渐产生,面对这清透,简单的恋慕,他想要避而不及,却为时已晚。
萧钰缓和面色,声音依旧冷清:“这种事,错一次就够了。”
“云兮。”
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喊声,春生,成伍,二胖,披着外衣跑来,已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还不见云兮回来。
“萧总督。”三人见到萧钰忙行个礼。
看着脸色不太好的萧钰,和地上低头默不作声的简云兮,泠然的气氛使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萧钰轻“嗯”一声表示回应,看了简云兮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三人忙扶起简云兮,替他弹去身上的灰尘。
“怎么了云兮?萧总督好像···”春生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一不小心戳到简云兮的痛处。
简云兮摇了摇头,表示无碍,拨开几人,径自朝西厢房走去,几人看着简云兮的背影,行走于月色洒落的石径,略感孤寂凄凉。
落叶洋洋洒洒的飘落,简云兮正打扫着前堂长廊。老管家站在树根下望着云兮摇了摇头,听成伍,二胖说云兮已经几日未眠,未进食,人都瘦了一圈,他便给云兮重新安排了差事,原以为这样他能够欣喜些,但积郁依然,活泼明朗的少年也突然变得沉默寡言。
“北方情局紧张,胡人在眼皮子底下对我们进犯,形势不容小窥啊。”
易安平粗犷的嗓门忽然响起,随同萧钰,以世友从屋内走了出来。
萧钰道:“巳国已同胡人结盟,这一战只是时间问题。”
以世友点点头:“巳国也于明国签署休战,少了后方之危,更可同胡人大肆侵略,周遭虞国和昌国这种小国,早已觊觎我国这一亩三分地,如若真战,怕是不容乐观。”
三人边走边谈,简云兮对着经过的三人一礼,便继续扫地,易安平回头看向简云兮话锋一转对萧钰自问自答道:“扫地?浪费。”
萧钰对他笑道:“还惦记呢?”
易安平不屑回道:“我惦记不也没用吗?”
见萧钰默不作声,易安平又继续说起了正事:“我爹近两日给我来信,他那边近期也不消停,倭寇的船只来回游荡,打也不打的,他向朝廷要粮,准备和这群贼寇耗着,可朝廷竟然连两个月的军粮都凑不上,七七八八才运来一个月的。”
以世友缕胡道:“西北今年大旱,百姓没了收成,赋税更是难缴,粮草供应不济,上下挥霍无度,这仗打起来,难呐。”
易安平道:“说的对,打仗打的是后方,没有银两,没有粮草,什么都办不成,这些皇室宗亲,各级官吏,所兼并的田庄占冀国大半皆不纳赋,小民百姓所耕田地不及他们一半,却要纳全国人的税,真是天理难容!”
以世友转念问向萧钰:“今年这两省的赋税缴可缴全了?”
萧钰点了点头道:“今年的早已缴全,但上面下发庭寄,要将明年的赋税一同缴纳。”
“什么?”易安平,以世友异口同声的吃惊道。
萧钰不慌不忙道:“前方情况吃紧,只能挑富裕之地先行收税。”
他不急易安平反而急道:“冀国也就剩江南和北方这两块富裕之地,非要吃干抹净了才善罢甘休!”他转念又问:“上次尚蒋章三人不是已经被抄了家?所查赃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