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宓摇了摇头,“我、小情和遥遥虽然是同班同学,又是室友,但遥遥很少和我们一起玩。小情和阿玥是亲戚,她们俩聚的时间比较多,我没课喜欢待在寝室,很少参与她们的活动,阿玥是化学系的,我们是历史系,我也不知道我们会有哪些共同朋友,至于敌人,更不可能了,我们还是学生,能有什么敌人。”
“除了廖敏,你们没有共同朋友了?”秦淮确认道。
“我能想到的只有她,”严宓说,愣了一会她又补充道,“我们五人曾在大一时加入过游戏社,游戏社社员应该也算我们的共同好友,只不过廖敏出事后她的社员身份名存实亡。”
“游戏社?”游逸安愣了愣,“刚才你怎么不说。”
“刚才我没想起来,”严宓说,“这社团也就大一上学期活跃,后来社员各自有了新朋友,新的交际圈,也就很少联系了。但今年刚开学,我们收到了一则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游戏社社员聚会,我们去后才知道根本没人发过这条短信,有人恶作剧,但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我们索性就聚在一起玩了游戏。”
“什么游戏。”夏满问。
“这和遥遥她们出事有关吗,”严宓好奇,“我们玩的游戏就是一般聚会都会玩的桌游,比如狼人杀。”
提及游戏,严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过说起来,如果我没记错,那天我们只玩了一局,狼人正好是遥遥,小情和阿玥,那局好人胜利了,当时遥遥和一位成员有些不愉快,这个聚会不欢而散。”
“你还记得哪些聚会成员吗,把名单给我一份。”夏满说。
严宓拿出纸笔,开始回忆,记录。
秦淮起身走向阳台,室外阳台的栏杆目测1.3米,他在医院目测过路遥的身高,1.7米左右,得有多不小心才会翻下楼。凶手为什么执着于推这个动作?报复性质?
“我检查过围栏,没有松动的迹象,”游逸安的声音在秦淮耳畔响起,“如果有人推她,但凡她挣扎,呼救都可以引来许多人,为什么会没人见到凶手,也没人听到任何呼救声。”
“你做什么!”秦淮被游逸安翻到围栏外的行为吓了一跳,连忙拉住游逸安的胳膊。
“我试试。”
“试个鬼!”秦淮紧紧拉着游逸安的手臂,“你在学校训练时连三米的墙都不敢爬,这是四楼。”
“我觉得四楼摔下去肯定没这么严重,”游逸安说,“我怀疑路遥是从更高的楼层摔下去的。”
“更高的楼层,她就不是躺在医院了,”秦淮被游逸安气得差点爆粗口,“你先翻回来。”
“放心吧,我不会摔死的。”游逸安挣扎,两人隔着围栏纠缠,游逸安脚一滑,整个人往下坠,幸亏秦淮死死拉着游逸安。夏满一见情况不对,立即过来支援。
“逸安,抓紧。”秦淮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扯脱臼了,但他不能松手。
严宓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场景,惊慌失措,她不知道应该去帮忙,还是该打急救电话,她还没做出决定,秦淮和夏满已经把游逸安拉了上来,“你脑子进水了,活腻了?”
秦淮气急,他真想揍这个时不时脑子抽风的大少爷!
“淮淮,你去医院看看吧,手臂划破别感染了。”夏满眉头深锁,这寝室是不是风水不太好。
“游逸安,跟我走。”秦淮满脸怒气地拉着游逸安往寝室外走。
“严宓同学,吓到你了吧,抱歉。”夏满道歉后也匆匆离开。
严宓走到阳台,俯视四楼以下的风景。她想,原来四楼也不算高,难怪路遥坠楼还活着。
严宓站了会才回屋,回到座位上,点开了刚才被她关掉的文档。
白底黑字。
“妈!快来接我,学校同学都疯了,……”我捧着手机,手机还在免提通话状态,“我在学校西……”
旁边伸来的手按了红色话筒按钮。
00:01:16.
关闭通话。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身边闺蜜,我还没说在哪里接我们,她为什么强制结束通话?
她抬头,是惊慌失措的脸。
然后,她的右嘴角勾起一个微小弧度。
她看着我。
秦淮拽着游逸安,把他粗鲁地推进了车,“小满姐,你联系桢子他们,就说我送游逸安去洗脑了。”
“你手臂有伤,开车小心点。”夏满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
秦淮点了点头,驾车离开。
不巧的是,他们凑上了下班高峰期,主干道十分拥堵,十分钟只前进了一辆车的距离,游逸安烦躁不已,“冲上去,撞开他们。”
“安静。”秦淮不满地回头瞪了游逸安。
“你非要走这条路。”游逸安也很不满。
在漫长的交通拥堵中,秦淮接到了来自王侯的来电,“侯哥,我们没事,游逸安药磕多了,……,我们正去医院的路上,我们真没事,你不用来看我们了,……,晚宴取消吧,我没心情。”
电话挂断,秦淮又接到了来自汪桢和连濛的来电问候。
“游少爷,所有人都以为你跳楼壮烈了,全都找我问候你。”秦淮没好气地说。
“你竟然告诉侯哥我嗑药,你肯定想害死我。”
“你说如果你不嗑药,哪来的勇气跳四楼,”秦淮又忍不住瞪了游逸安一眼,“要不就是你脑子真的进水了。”
秦淮和游逸安到医院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了,原本三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开了一小时。
明明差点坠楼的是游逸安,结果秦淮受到的伤比他严重。
处理好伤口,秦淮原本想再去找路遥和钟情,但路遥的精神状况不太好,睡睡醒醒没有规律,钟情又不在,他只能送游逸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