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p>
章校长把手中的钢笔拍在桌上，勃然大怒：“小野真的持刀了？”</p>
卫铎点头：“那把刀应该还在政教处那里，校长事务繁忙，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打扰您。但莫同学的言行举止真的有些过分。”</p>
“对啊，校长，莫星野去年一学期就没上过我的课，本来要按挂科处置的，因为他篮球打的好，我也就没再追究。他可以不学我的游泳课，但不能每节课都缺席吧，旁听都不旁听，难道我们体育老师的地位如被学生怠慢嫌弃？”赵大海一脸严肃，能否学会游泳和身体素质有关，但连课都不上，那就是态度问题。</p>
“而且我听其他组的老师也反映了，莫星野从上学期期末开始几乎每节课都在睡觉，他上学期的期末成绩，语文54分，数学47分，英语稍微好点，89分，最可笑的是政治，1分……政治组的老师一致认为莫同学是故意挑衅的。”</p>
“小野的成绩我亲自发给莫宏浚了，他说小野整个暑假都在家里补课，成绩……这学期应该能有所提高。小野上课态度不端正，我会叮嘱政教处严加管教，按校规处罚通报。”</p>
“不，莫星野对刘主任他们早就麻木了，不然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法校规，开学典礼那天，他都持刀伤人了。”</p>
“什么？这么严重的事，政教处那群老家伙竟然不禀报我……”</p>
下午，数十辆黑色轿车驶入华越，眼尖的学生不少，一看车牌就知道来人是谁，学生们虽未大惊小怪，但也是议论纷纷、吃瓜心态。范俊杰得知消息后，幸灾乐祸，在INS上晒了张他爸给他新买的游艇。</p>
卫铎受游泳社邀请，一直陪学生们训练。快放学的时候，赵大海给卫铎发了条消息：校长好像真发飙了，那孩子出来脸都是白的。</p>
卫铎心口骤紧，如果之前他与莫星野之间的关系是萍水相逢，那他此刻几乎能预料到他们以后的关系将势不两立、不共戴天。</p>
游泳社社长金绮主动邀请卫铎在西餐厅吃饭，卫铎本意不去，女孩再三恳求：“卫老师，一顿饭而已，我主要想和您交流一些日常。”</p>
卫铎拗不过执着的女孩，只能默然接受。</p>
饭后，他返回教职工公寓，一切和往常无异，莫星野的房门始终紧闭，卫铎犹豫不定，想敲一敲，不知少年是否藏匿在里面，自暴自弃，虚度人生。</p>
算了，少年见到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p>
卫铎的手悄无声息的垂下，他拿出自己房间的钥匙，准备开门而入，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幽幽响起：“卫铎，你他妈给我滚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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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星野？”卫铎惊喜回头，却被几个表情愤慨的男生拖进莫星野的寝室。</p>
“卫老师，你真不是个东西，太不要脸了。”</p>
“我本以为你只是不懂规矩的新人，想不到你城府如此之深，竟然敢在校长面前告我们的状。”</p>
“阿野现在被你害惨了，乔彬也是，要被勒令退学了。”</p>
乔彬坐在角落的一张书椅上，双眼通红，“我不要紧，大不了不读书了。但野哥学习成绩那么差，被开除了，被人都会瞧不起他……”</p>
卫铎道：“是你们违反校规在先，我只是把事实传递给校长。”</p>
莫星野一拳击到卫铎的脸上。</p>
卫铎脾气虽然温和，但此刻也来气了，他是有多倒霉才会这个恶毒的纨绔子弟相遇，如果不是肩上的职责使然，他才不会如此关注一个又蠢又坏的毛头小子。卫铎伸出手，防御着少年野蛮的攻击。其他人想过来帮忙，都被莫星野暴戾制止：“这是我和这个傻逼之间的事，你们不要插手。”</p>
卫铎和莫星野在地上撕扯扭打，卫铎只防守，莫星野则是置对方于死地般地泄恨。</p>
卫铎的头不小心撞在橱柜上，他先前看过的那两瓶安眠药掉在地上，白色的药粒洒满屋内每个角落。莫星野的手机响了，少年不理会，像一头暴走的小兽，凶残暴戾，只想用武力征服身下早已挂彩的体育老师。</p>
电话铃声继续响着，有人颤巍巍地发声：“野哥，是你爸的电话。”</p>
莫星野气喘吁吁停手，他接过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一直在说话，莫星野一脸嘲讽，只字未言，两分钟后嫌恶地挂断电话。</p>
有人问：“野哥，报仇雪恨的机会很多，今晚就算了，你刚被学校……”</p>
莫星野起身，瞥了眼衣着凌乱、狼狈不堪的男人，冷硬道：“滚。”</p>
卫铎颤栗起身，虽然他身强体健，但莫星野显然受过专业的训练，只从他的要害处下手。卫铎疲倦地往外走去，莫星野随手捡起手边空空的药瓶，精准地扔到卫铎的后脑上。</p>
卫铎驻足。</p>
“喂，我，绝对不会放过你。”</p>
卫铎抿唇嗤笑，压制住嗓眼浓郁的腥甜，“随时奉陪。”</p>
围观的少年们纷纷露出怪异困惑的表情，莫星野咬牙切齿，紧紧握拳，心里发誓：</p>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要生吞活剥这个不识好歹的烂傻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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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铎回到寝室，打开那个陈旧的行李袋，他从最里面翻出一个白色的塑料箱，里面有他常备的医药用品。</p>
房间里弥漫着红花油辛辣的气味，卫铎的胃里波涛汹涌，难受的厉害，他喝了一杯冷水，却疼的更加厉害。</p>
卫铎打开手机的音乐软件，轻快活泼的音乐响起，卫铎平躺在床上，闭眼安静地聆听，在某段好听的旋律时，卫铎还会小声哼唱几句。</p>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卫铎的手机叮了一声，是微信的好友申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