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铎背起少年，莫星野小声说：“我住3栋708。”

上学期莫星野提过要换寝室的，看来不是嘴上说说的。

游泳馆离男生公寓有段距离，卫铎一言不发地走着，莫星野滚烫的气息喷到了他的脖颈。

走到一半，孙缦突然道：“对了，班主任还让我去他办公室填份资料，卫老师，星野就拜托你了。”

这不明显是句没用的话，不拜托给自己，上课这个点，还能有谁帮忙？

莫星野对女朋友体贴地说：“你快去吧，看到班主任顺便给我请个假吧，我头好晕，下午的课可能要缺勤了。”

孙缦离开后，气氛恢复平静。卫铎觉得莫星野重了不少，身体也愈加结实修长。一路上，他以为莫星野会主动套近乎，未料，莫星野也再未出声。卫铎走了15分钟，才气喘吁吁地把莫星野送到男生公寓。

寝室是两人一间，莫星野的室友爱干净，班上挺好学斯文的一个男生，卫生比卫铎预想的要好。

莫星野躺在床上，卫铎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莫星野摇头。

“那你休息，我先走了。”就在卫铎开门而出的一刹，莫星野忽然小声地喊：“老师。”

“……”

“谢谢你。”

“帮助学生是应该的，没必要那么客气。”虽然如此说，但卫铎用语气里的客气给两人划了条无形的界限。

回办公室的路上，卫铎接到陶可欣的电话。

“卫老师，我还有两个小时就到高铁站了。”

“你把车次发给我，我去接你。”

卫铎顺利接到陶可欣，陶可欣拖了两个25寸的行李箱，却没有长途的疲惫，一路上叽叽喳喳，拿出手机对着窗外的建筑物狂拍。

“这里气候比南方干，你能适应吗？”

“气候干燥不是什么问题，对我而言，一份感兴趣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卫铎一笑，“晚上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只要有肉就行。”

“涮肉可以吗？本地口味。”

“棒呆。”

“对了，卫老师，吃完饭可以陪我去商场买套正装吗？”

“行啊。”

“太好了，我这两个箱子里都是我的画，带的衣服不够。”

“那你这次面试完，可以先把这些行李先存放我那边。”

“正有此意。”

女孩刷着微博，突然开心地笑出声：“崇优的演员三次元合体了，互动特别有爱。”

卫铎汗颜：“……”

“还好带了笔记本，我今晚不睡觉也要产粮！！！要不再开个暧昧车，不会被渣浪和谐吧！！！好的，我现在就发微博立flag。”

后视镜里，出租车司机看陶可欣的眼神像看白痴。

卫铎有些哭笑不得，“陶子，你明天还要面试，不能熬夜。”

“啊，我都忘了我要参加面试，糟糕，微博都发了。那就先用线稿凑合，我的真爱粉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

吃了地道的涮肉，卫铎陪陶可欣买了一套灰色的职业范西装。当女孩披散着一头黑亮的头发，亭亭玉立站在穿衣镜前，卫铎由衷赞美：“好看，如果我是面试官，一定会觉得你很专业。”

陶可欣倒浑身不自在，女汉子向前走了几步，贴在镜子前左右扭动，自言自语：“真的好看吗？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店员十分机灵，趁热打铁，对卫铎道：“先生，你女朋友穿这套衣服很合适呢，这个尺码也只剩最后一套了，今天商场刚好是3.8的第一天活动，满300减80呢。”

卫铎看了眼标签，价格挺合理。他主动拿出工资卡，对店员道：“那就帮这位小姐结账吧。”

陶可欣的脸立马红了，一边辩解她和卫铎是普通朋友关系，一边急着要扫微信支付码。

卫铎笑着劝住女孩，“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来B市发展，一开始的花销肯定很多，还要租房子买家具，衣服算成我当老乡的一点心意，祝你面试顺利、马到成功。”

“……谢谢你，卫铎老师。”

“不用客气，等你发工资了，你请我吃饭。”

“好啊，你想吃什么。”

卫铎笑容温暖，“随便，只要带肉就行。”

“啊呀，卫老师是故意取笑我的吧。”

“哈哈，哪有！”

“那就借老师吉言，保佑我offer收到手软。”

“你那么有才，一定会找到喜爱的工作。”

卫铎把女生送到面试公司附近的酒店，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十点，卫铎想起参考书落到办公室，于是先去了趟教学楼。

电闸已关，黑漆漆的格子间寂静无声，卫铎打开手机，借用屏幕的亮光，找到自己的办公桌。

卫铎打开抽屉找书。忽然，隔壁房间传来怪异的声响，好像是女孩的嬉笑声，卫铎心想这么晚了教学楼不可能有学生出入。

卫铎把参考书装进手提袋里，镇定自若，打算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