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蛋糕前，乔彬说要玩几个暖场的小游戏。难度都不高，只不过最后一个游戏需要两人一组，互相配合，完成相应的挑战。

周品轩临时充当主持人，随机抽签，卫铎竟然和莫星野一组。

一定是故意的！

卫铎冷脸坐在椅凳上，客气拒绝：“你们玩吧。”

乔彬亲自下场邀请。

5班教英语的女老师说：“卫老师，去吧，难得孩子们这么高兴。”

卫铎悻悻走到一众人中间，张雅雅拉着乔彬的手，“我们也参加吧！”

周品轩秀起标准的主持腔：“这个游戏叫相亲相爱，每个小组请仔细听我说的，按要求完成我指定的动作或事项。”

卫铎嗤地一声讥讽，低声说：“莫星野，你可真是有心。”

莫星野微笑置否，却凶蛮地瞪了乔彬一眼，“老师误会了，这种烂主意可不是我想出来的。”

第一个动作是拉住对方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不停地做鬼脸，直到对方笑为止。

听完规则，卫铎觉得迷之尴尬。莫星野也感到头冷，脑回路神奇的乔彬想出的办法又蠢又笨，早知道就把修复和老师感情的重任委托给别人，这下倒好，老师还会认为这傻叉游戏是自己耍心眼玩的猫腻。

其他几个小组言听计从，纷纷和谐友爱地拉起手，周品轩像监考老师一样走到卫铎和莫星野身边，不停催促：“你俩快点啊。”

莫星野只好主动出击，硬头皮拉住卫铎的手。

其他组已经有人在做鬼脸，挤眉弄眼的，搔首弄姿的，围观的吃瓜群众看到他们滑稽恶搞的表情，哄然大笑，这种土味小游戏竟然比想象的要疯魔好玩。

莫星野嘴角僵硬地抽动了一下，有种想把乔彬的头按在地上踩一百脚的冲动。

为了博君欢笑，莫星野决定干脆豁出去，他想了几个自认为比较丑的鬼脸，但还未付诸实践，卫铎认真注视自己，抿住淡色的唇，微微一笑。

世界突然清静。

这个笑容并不好看，客套，程式化，甚至带着一种疏离的轻慢。

但莫星野却绷紧全身所有的神经，栀子花的清香熏醉了和风，日落西山，瑰丽的暮色染红少年俊美的双颊。

“什么破游戏，不好玩不好玩！”莫星野血液燥热，骄矜地甩开青年温暖的双手，“我还没做鬼脸，老师就犯规笑了，我们组淘汰。”

乔彬纳闷儿地打量莫星野，心道：这么快就和好了，后面还有更刺激的花式啊。

在乔彬眼中，男生之间闹矛盾了，一笑就能泯恩仇。冷战是最拙笨无用的方法，只要心里还重视对方，就应该早点把误会解开，把问题说清楚。

酒庄的老板亲自推来一个生日蛋糕，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今日的主角身上，张雅雅幸福地合起双掌，闭眼许愿。

莫星野试探地开口：“老师。”

“……嗯。”许久，卫铎慢腾腾应声。

天空像一片粉紫色的海，落日余晖洒满秀丽的山麓，纱幔随风飘舞，年幼的小鹿不知疲倦地在青草间跃动。

莫名其妙，卫铎想起了少年第一次对他袒露秘密的场景，也是一个霞光万里的傍晚，少年悄寂地闯入他的心口，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对他更在意了。

“我们和好吧。”

卫铎诧异，思忖顷刻，反问：“以什么样的身份？”

“……老师说呢？”

“最普通的师生关系。”也许是眼前的氛围过于惬意舒适，卫铎的心卸下了些许防备。和莫星野撇清关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扰，省的莫星野千方百计算计自己，拼命在自己眼前找存在感。

莫星野不语。

卫铎也缄默，这是他作为成年人做出的最大让步。

“不行。”

卫铎并不惊愕，但心里还是憋着一股极其不舒服的气，冷声问：“为什么？”

“因为从我对老师表白的那刻起，我心里就认定了你，我喜欢你，我想和老师做|爱，我要得到老师的全部，我要你永远属于我。”

莫星野的语言沉稳坚定，铿锵有力，压得卫铎透不过气来。

“……你疯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莫星野，我告诉你你死了心吧，我现在有喜欢的女生，我以后会成家生子。如果你再咄咄逼人，我会辞掉华越的工作。”

“你喜欢的女生是那个陶可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