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商议片刻,最后决定由吉来带路,剑七真人和宿锦连穆一起去后山,温钊和不禧留下。宿锦又给温钊和不禧许多药物,以防不测。
四人本打算直接从院中御剑离开,但想了想,还是到院外,制造出了一点声响。尽可能地将这边的危险清除掉,扩大他们的活动空间。
果然没一会儿,他们便听到沙沙声向这边疾驰过来。
在场的人几乎都听过这个沙沙声,尤其是跟着出来的温钊和不禧。当时就是听了这个声音,让他们产生了巨大的恐惧,从而退回屋内,导致了后来不可挽回挥之不去的噩梦。
这一次,他们站在真正的仙人身后,站在分神期大佬身后,也站在……
视线不受控制地看向那个有些瘦弱的少年,明明比他们年纪还小,但眼神却一直那么明亮和坚定。他们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瘦小的身上,却能爆发出那么强大的能量?
不等他们再做思考,那个曾让他们无限恐惧的沙沙声很快来到了眼前,他们也终于看清了恐惧的真面目。
恐惧之所以被称之为恐惧,除了不可战胜,还有就是未知。当你直面它,看清它,或许就能打破它带来的感觉,甚至战胜它。
当那只如乳猪一样大的虫子出现在温钊不禧面前时,他们心中的有些东西,终于开始重建。
这只虫子和宿锦碰到的那只完全不同,它没有耍任何花样,看见人就放出白丝甩着吸盘直击过来。剑七也十分利索,抽出长剑一招秒掉。
实力的差距在此刻展露无疑。
看着几人崇拜的目光,剑七只微微笑了下。他伸出手,想去捏一捏宿锦仍有些婴儿肥的脸。手指眼看就要碰到了,却忽觉有什么力量推了下自己的手臂,让手指从脸旁划过。
剑七心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周围确实感知不到任何强大的事物,便只做自己手滑了。
而宿锦却忍不住暗暗瞥了下眼。
他刚才似乎看见修动了动,但仔细看去,却又觉得修仍是站在那里,仿佛亘古以来他就静立在自己身旁,从未移动,从未离开。
宿锦伸出小拇指,悄悄勾住了修的手指。
修垂着眼眸,慢慢那根小拇指牢牢握住。
其他人看不见宿锦和修的互动,只又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别的月光沙过来,才转身和温钊不禧分别,准备前往后山。
剑七自然是御剑,宿锦从山谷中召唤出了青崖,当然,青崖一出现,吉来温钊等人又是愣怔了好半晌。吉来没有到筑基期,尚不能御剑。
最后是剑七拎着吉来御剑,宿锦和连穆骑着青崖,几人流星一般向后山飞去。
擎天宗建在半山腰上,所谓的后山,就是顺着山又往前走了很远。那里树木高大葱茏,在夜色中,犹如黑色的波涛。在这片如墨的波涛间,只有一处泛着微黄的光,如藏在波涛下巨兽的眼。
剑七领着三人,直直朝着那巨眼驰去。
到了近前,才发现这里是几座屋舍,中间的那座最为高大宽敞,周围不断有人在巡逻。
还未等宿锦他们有所动作,就见从中间的屋里出来几个人,那几人抬着个人,和巡逻队打了声招呼,便抬着人向他们几个匿藏的方向走来。
宿锦剑七四人忙闪到树后,屏息等他们过来。
没过多久,那几人便将人抬了过来。为首的举着个小小的火把,在火把的照映下,宿锦看到被抬着的是个宛如干尸一样的死人。
那人的血似乎被什么东西抽干,连身上的水分都沥得干干净净,整个人只剩一张皮裹在骨头上。那骨架倒是很大,说明这人生前是个很高大的人。
这几人将尸体放下,开始挖坑,坑挖好了之后直接将尸体扔了进去。他们动作很利索,看来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
填土的时候,终于有个人忍不住“啧”了一声,随后响起一个尖利的声音:“直接扔得远远的就行了,干嘛非得埋了?”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接道:“宗主不是说了?入土为安。”
尖利的声音又要说什么,却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赶紧干活,哪儿那么多废话!”
尖利的声音嘀咕了一声,没有再言语。一时间,只剩下铁锹填土的噗噗声。
快填好时,那个尖利的声音又忍不住了:“哎,你们听说没?昨晚出去的那只大白虫没回来!你们说,这是咋回事?”
又是瓮声瓮气的声音接道:“谁知道,可能被人打死了。”
“嚯,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大白虫,眨眼的功夫就把人的血吸光了!头儿,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那个低沉的声音道:“别操这瞎心,好好做你的事儿就行了!”
“这怎么能是操瞎心呢?拢共就没几只,这突然少了一只,要是被宗主知道了,万一罚到我们身上……”
瓮声瓮气的声音道:“不会吧?我们就是小虾米,怎么能罚到我们身上?”
尖利的声音啧了啧嘴:“这可不好说。你忘了张大个是怎么死的吗?”
“闭嘴!”低沉的声音狠狠唾了一声。
见他真的生气了,便没有人再说话了。填完土,他们正准备离开,却忽然觉得整个人不能动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几人惊恐地瞪着眼睛,只见眼前一闪,从树后走出来四个人。
59、洑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