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司先生, 大家普遍都很好奇, 你的左手经常戴着一枚戒指。”镜头前坐着笑容甜美的知性女主持, 当她说这句话时,摄像师会意地给影帝的手来了一个特写。
五指修长, 骨节分明但不夸张,有干净利落的线条,一枚低调的银戒戴在尾指。
“大家好,我是戒指。”——如果统计一下有司宇的视频就会发现, 这是里面出现频率最高的弹幕之一。
“这里面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主持人问完后,镜头切到了影帝的脸上, 这个时期,他大概二十五岁。
胶原蛋白满满, 精致的五官略微透出稚气,一种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稚气, 噢,也许有另一个更合适的名字。
青春。
“司先生?”主持人叫了久久没有回应的嘉宾。
她挑了挑眉,大概是新拿了影帝的荣誉, 又是这么年纪轻轻的, 换做是谁都会有些傲慢吧。
司宇从沉思中抽离。
他微微笑着:“其实你刚才说,一部戏演完后, 人可能从角色里走不出来, 我也认为……”
“这个话题我们不是已经聊完了吗?”主持人不接受糊弄, 丝毫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司先生, 戒指是怎么回事呀?粉丝们拜托我今天一定要在你这儿问到答案哦。”
她撒着娇,拿出自己卖弄风情的惯用绝招,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
这恐怕是她职业生涯中最为后悔的一问。
刹那,像灯光熄灭一般。
男人的脸色沉沉暗下。
“丧偶。”
屏幕前的庄菲琳一口水呛住。
“他说什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他丧偶。”多年未见的旧识冯导淡定地告诉她,然后递来一盒纸巾。
庄菲琳说了声“谢谢”,接过来抽了几张,擦擦脸,再擦擦衣服。
冯导不是她多熟的朋友,七年间也从没联系过,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还要刻意登门拜访,只因为她在娱乐圈里认识的比较靠谱的也只有他了。
当初为司宇的选秀比赛做打点,其中不少是经他的手找的关系,他是电视台里举足轻重的制作人。
她实在是过于困惑,才在风头稍微过去了一点儿之后,出来找他打听了一下司宇的事情。
没想到,才聊了几句,人家就去书房里翻了翻旧电脑,给她放出了这么一个大招。
冯导斜眼打量着她:“你猜这个视频值多少钱?”
“什么?”庄菲琳不懂。
“裴澜跟台里花了两千万把这一段给买了下来,才剪掉了没播。”对方意味深长地道。
“哇哦……”她睫毛立马抖了两抖,难怪,她先前闻所未闻。
这一段如果真放出来应该也能闹出不小的水花了。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冯导你分析一下,他这个丧偶,是说谁啊?”
该不是指她?
不能够吧。
冯导只是笑了笑:“你说呢?”
“这……我哪儿知道,我那会儿都不在国内。”庄菲琳讪讪地道。
可是,除了她还有谁。
那枚戒指就是她的。
这几天关于她自己的八卦也没少看,粉丝们挖来挖去,就单单把她列为了唯一的“嫌疑人”。
至于从前的那些绯闻对象,统统没有姓名。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肯定搞错了,她一没欺骗过他感情,二对他各种关照,还在最合适的时候,全身而退。
床伴能做到这个份上,说是无可挑剔也不过分。
而且他说的这句“丧偶”,分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段怎样的虐恋往事呢。
不是她不是她,庄菲琳在心里面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冯导也没有就此再说点儿什么。
他问她:“消失那么久,是去生孩子了?”
庄菲琳点了点头:“惭愧,见笑了。”
“你挺不容易的,扛了不少压力吧。”冯导又笑笑,话锋一转,“好在,司宇这个人还不错,很有担当。”
她虎躯一震。
庄菲琳拜访完故人,下楼上了专车。
这几天来一直有人在她家门前和楼下蹲守,不是记者。
是司宇安排过来的二十小时轮班的保镖。
要出门也都是车接车送,无微不至。早前他说的“安排好了”大概就是指这个。
她服了。
“你不熟悉这边的路吗?刚才应该右拐。”开过几个路口,庄菲琳贴心地给司机指起路来。
“谢谢庄小姐,”对方恭恭敬敬地道,“但我们现在的目的地是司先生的住所。”
她微怔:“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