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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1/2)

岩盘……岩盘怕是凶多吉少。

一行人鱼贯而入坐上7座越野车, 童必祥驾驶车辆, 黑明辉坐在副驾驶, 宋查猜被捆在第二排正中的位置, 两边分别坐着九鸟和杨志, 最后一排是姜铎和林逆涛,以及两人当间隔绝着的,沉重又厚实的透明墙壁。

上车后, 林逆涛忽然低声嗫喏了一句:“杨叔,老黑叔,对不起。”便低垂下脑袋,像是怕自己的面目会惊骇到别人一般头都不敢多抬一抬。

闻言, 杨志转过身去看向林逆涛,又抓着他的手简单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 说了一句:“还活着就好,”便没有再多问什么。

他实在狠不下心来苛责眼前这个找寻了整整八年, 再见面时却伤痕累累破破烂烂,全然不知道爱惜自己不说,还时刻准备着把自己逼入绝境的熊孩子。

黑明辉却望都懒得多望他一眼, 背对着他骂道:“你对不起的人多了,不用急着现在就道歉, 等这事了结, 老子非得拿荆条好好抽你一顿不可,就让你跪在你爹妈坟前抽!”

“……”

林逆涛不敢再出声,只是瑟缩起肩膀, 倚靠着座椅一角,脸冲向车窗,恨不得整个人缩进车门夹缝里。

眼见林逆涛像只干瘪的气球般躲在角落全然没了气场,姜铎心思复杂的盯着他看。从拳场出来,压迫了自己一路的愤恨、恼怒、苛责与悲伤,却都抵不过真正见到他时,心底泛出的一丝丝心疼和怜惜。

心内痛骂着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他就真是根稻草,也活该他被大风刮到山崖底下去,我就不该再管他!可面上,姜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他的小涛。

可小涛不这样想,自己的手指还没碰上,小涛却仿佛怕被毒蛇咬到一般,往后缩了一缩。

巨大的悲伤漫了上来,姜铎痛苦又颓然的收回手……心道也是,无怪乎别人的闪躲和恐惧,就连他自己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血管一根根抽出来,用刮刀钢丝球仔细刷洗一遍。

一点点针剂,就能改变整场人生的走向,人的意志脆弱如斯。

每年的警务实战培训和各类知识讲座里,预防职业暴露总是重中之重一讲再讲的内容。姜铎不在一线,但是与派出所或监管场所的基层同僚们谈论起特殊人员搜捕工作的安全意识时,每每总是谈“针”色变。

侦查工作中,询问嫌疑人的既往病史和体表检查是办案程序最重要的一环,因为大家都明白,大家也都害怕,哪怕指尖轻轻碰到一点点肮脏的针尖,或者是沾染上携带病毒的一点点血迹。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会让办案人员整个身心和背后的家庭濒临崩溃的边缘。

想到这,姜铎便缩回后排座椅的另一角,尽量远的拉开与林逆涛的距离,颓然的开口说

“老疯子把我的药换成了阿扑吗啡,我没染上毒瘾,但是别的,就不好说了……”

猛然惊醒自己刚刚做了一个多么伤人又愚蠢的动作,林逆涛抬手便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又急忙抬起头看向姜铎,急切又慌张的向姜铎小声辩解:

“我不是怕你,我不是怕你,姜晓堂……对不起,对不起。”

再次听见这个,姜铎凄然的笑了笑,心头积压着沉重又难以消抹的灰暗,让他恼怒又心烦。眼下他实在没心情去理会林逆涛,而是偏过脸,坐得更远了一些。

林逆涛彻底慌了,冲上前想要攥住姜铎的手,谁知指尖还没递过去,姜铎却赶苍蝇一样抬手赶开自己。

他恨我,我做了这么恶毒的一件事,他怎么能不恨我。

想到这,双眼紧盯着神色漠然、仿佛再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的姜铎。

林逆涛手足无措的僵在那,越发不敢多动一动,只得蜷起肩膀低垂下脑袋,慢慢缩回车门边,两手撑住面颊紧紧捂着脸,双唇紧抿,一语不发。

致密又厚实的空气渐渐聚拢,又迅速撑胀起来,重重积压在狭小的车厢空间内,让车上的人全都屏息沉默着。

半晌后,察觉到身边那位居然一直没动静。姜铎按捺不住的再次转向他盯着看了一会,却见他一直捂着脸浑身抖作一团。姜铎想也没多想,倾身上前伸出手,一把掰开他捂住脸颊的手指。

果然,满脸眼泪鼻涕都快把五官黏在一块了,加上脸上纵横交错的伤口青青紫紫的肿块,简直难看的要命。

“你又哭?”

大概是谁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柴刀居然也会哭,车前排的几位,包括宋查猜,集体齐刷刷的往后转脑袋看向他。

再一看,众人一愣。此刻的柴刀已经变成软趴趴黏答答的废柴,正顶着一张通红、软弱又有些可悯可怜的脸静静的呜咽着淌眼泪,鼻涕口水混着血痂在脸上纵横交错着,浑身不住的蜷缩颤抖,活像是被人丢弃在路边的野狗。

这他妈是谁?

宋查猜震惊了。此时恐怕没有谁会比他更愤懑,更愤怒!

他在心里低骂着,老子居然是被这么个玩意弄得浑身是伤,还差点就走了绝路,就这么个娘们儿一样哭得一脸鼻涕口水的东西!想到这,宋查猜立即呸了一口唾沫嫌恶的偏过脸,看都不愿意再多看柴刀一眼。

“哎……”

看着小涛这副形容,姜铎头疼的揉揉脑壳在心底大骂,我是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这他妈都什么情况了啊难道还要老子来安慰他?嘴上却说着:

“哎……我没办法恨你,你也知道我没办法恨你,对不对?本来么,这也是我一厢情愿自个儿找来的,我是个警察,我明白什么叫风险自担安危自负。碍了你的事,你要坑我我也没办法,毕竟你心里压着那么多的事情,只是,万一哪一天,你真把我坑跑了,我看你上哪儿再去找个愿意帮你擤鼻涕的。”

闻言,连忙抬起头看向姜铎,林逆涛却气都喘不匀抽抽搭搭的急声辩解:“姜晓……姜晓堂……,对不起,我真的不是在躲你。”

听见这个,姜铎却只是颓然的自嘲了两声,偏过脑袋,再也没说什么……

看着姜铎这副仿佛看穿了世事,万念俱灰轻避红尘的样子,林逆涛心如刀绞。可他能怎么办呢,几个小时前,正是自己,亲手把姜铎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想到这,林逆涛心内狠狠的抽痛着,他宁可被注射了肮脏药物的那个,是他自己。

心内痛苦的哽咽挣扎着,林逆涛双拳握得死紧眼泪越发收都不收不住。半晌之后,他突然咬着牙下定决心一般,扑向姜铎欺身而上,伸手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张嘴便咬了上去

两人的嘴角都有伤口,姜铎瞪大眼睛愣怔了一秒,急忙惊恐的抬起手使劲推拒林逆涛。

但林逆涛哪是那么容易推得开的。只见他鼻涕虫一样整个挂到姜铎身上,边使劲压覆着他,边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一手钳住他乱挥的手肘,往靠背上一按。在用牙齿轻轻啃咬他嘴唇,用舌尖一点点去试探他紧闭的牙关,直到姜铎气儿都快喘不上了稍稍松了一点齿缝,便立即再向前压了一压,长驱直入。

姜铎的嘴里有甜味,林逆涛从小就知道。

从小他就觊觎着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尝一尝,本以为木屋里炽热缠绵的一夜,已经是自己能贪享到的最后一次香甜的欢愉。没想到姜铎却回来了,为了自己,又回来了……

想到这,林逆涛心内一甜,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他爱我也好,恨我也罢,反正我都是他的,陪他生,或陪他死,没差别的。

于是他更加激烈的用唇齿、用舌尖、用呼吸,馋足又仿佛永不知足般,仔细去探寻姜铎嘴巴里那些细微的香甜处,再狠狠一咬,一丝腥甜沾染上自己舌尖,林逆涛猫儿一样眯缝起眼睛,尽情吸吮那点甜腻,再用舌头来回轻轻的卷扫着。

嘴角边忽然一阵生疼,姜铎蹭的一下怒火冲天,用脑袋一顶林逆涛再拼尽力气将他推到身前,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你!你非得这样是不是?”

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林逆涛却没事人一样看向姜铎,轻轻笑起来,

“我爱你,等事情了结了,我就跟你回去。”

“你……你……”

看着这样的小涛,姜铎满腔怒火却闷在心内无处发泄,只得双手抱着脑壳胡乱的撕扯自己的头发,“疯了!都他妈疯了!”半晌后,才见他抬起头来,愤怒又痛心的冲林逆涛低吼:

“万一……我们俩就都没命了。”

林逆涛却找了张卫生纸一擦满脸的眼泪鼻涕,向着姜铎甜腻腻的笑起来,轻声说:“你还不明白么?我爱你,我要跟你回去。”

“呵呵……哈哈…”姜铎莫名大笑起来,埋着头用手指紧紧捂住脸,仿佛听见什么好玩的段子似的痴笑了半晌,才认命的一抬头,却已通红了眼角。

“你每回亲我都要耍花招,再这么下去,我真不敢再同你亲嘴了。”

话音未落,姜铎已倾身上前,把林逆涛又拉回自己怀抱里,先是用双眼直愣愣的盯着他,再伸手轻轻摩挲着他的额发和脸颊,又按了按他红肿的嘴唇,一低头便亲了上去。

这一次,两人认真的亲吻,无他无我,只专注于唇舌间,只勾勒彼此的唇瓣,只细细撩拨彼此的神经,只纠缠彼此的感官和气味,只一起激荡彼此的灵魂。长长的,绵密又细腻的亲吻,模糊了气息、模糊了时间、模糊了身体,仿佛他们本来就该紧密的长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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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他妈没完没了了!

狭小的越野车车厢内,黑明辉不忍直视的揉着脑壳,恨不得抬手扇开空气里飘散的旖旎味道和后脑勺处时不时传来的啧啧作响声,脑门顶的血管都他妈快气爆了。

虽然来前,姜明远拐弯抹角的给他和杨志心里打了点预防针,但他俩真没想到这俩熊孩子竟是玩真的,居然还真敢往这条偏道上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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