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 姜铎递辞职信偷渡到果敢老街, 甚至上了黑拳场被打了针的事情, 王国正和毕学军毫不知情, 路兴学只大概了解一点。而陈振辉和童必祥两人则是亲历过石猴子山那场生死追逐, 十分明白遮掩着掮客“骆驼”的浓黑世界里,都隐藏着什么样的一群穷凶极恶之徒。
眼见余知检话说完便嘴角含笑的看向姜铎,法制众人是不明就里, 陈振辉和童必祥却是惊疑不定,也一齐看着姜铎。
可姜铎却表情淡然没回话,会议室内一时寂静,反倒是陈振辉忍不住阴沉着脸先开口道:
“余处长, 您什么意思?姜铎他既不在一线又不是缉毒警,你让他怎么帮你揪出骆驼?”
听见这个, 余知检笑起来,“姜警官既不在一线又不是缉毒警, 甚至还被限制出境,不照样只身涉险勇入虎穴,到果敢协助我们突破了“封堵漏勺计划”么?说起来, 石猴子山那次行动,陈副队你也立功不小啊。”
陈振辉皮笑肉不笑的冷然道, “余处长是拉清单来了?”
这帮不省心的玩意儿!刘牧心里低骂一句, 拧紧眉毛看向陈振辉低声呵斥:“小陈!你怎么说话呐?要算账的话,三个月前就该处置你们了,何必留着你们到这会儿来跟上级犯浑?”
“我同意, 余处长。”
闻声一愣,众人惊诧的看向姜铎,短暂的安静了一两秒后,陈振辉直接跳起来一拍桌怒斥,“你疯了?”
姜铎心底琢磨了一会,却看向余知检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是准备把我当蚯蚓栓到您的鱼钩上,把骆驼钓出来,是吧?”
余知检放下茶杯,挺直腰背收敛了笑意,严肃的盯着姜铎看了一会,才向齐然扬了扬下巴。
齐然立即站起来,拿出一个密封箱打开后挨个走到众人面前,说:“请各位同志把身上的通讯工具交到我这里代为保管。”众人面面相觑的上缴了手机。齐然把密封箱锁好,又从文件袋里拿出一沓资料,分发给会场内众人,便抱着密封箱走出会议室并关上了门。
低头瞅见资料夹右上角标注着通红的“绝密”两个小字,毕学军没心没肺的抬手就要去翻,临到跟前无意间左右瞟了一眼,才发现路兴学、王国正一个都没动那份文件,而是直愣愣的盯着余知检,满脸:“你得先给我们个说法”的态度,便赶紧一脑门汗的把文件合上,把手缩回桌下。
“路支队,今天下午我们侦查处技术组会进驻法制支队办公室,从今天开始,法制支队所有办公电话还有几位的私人电话,都会被监听,法制支队十一间办公室、一间值班室原先安装的摄像头,将会由我们技术组做统一分频分线处理;其次是人员调配问题,我们处的齐然同志,还有南凤镇海关缉私队的童必祥同志,他们两位会暂时借调到法制支队工作一段时间,就和姜警官一间办公室。尔扎都惹副处长则会借调到禁毒支队工作,负责计划实施期间的统筹安排和行动指挥,至于此次行动的具体内容,已经放到桌面上了,各位有什么疑问,可以先提,再看……”
余知检话没说完,姜铎便急声道:“等等!余处长,省厅的行动计划我一个人配合就可以,没道理把法制支队也牵扯进来。”
“监听?监视?”路兴学伸手扶了扶眼镜架,莫名问道:“余处长,咱们姑且把隐私权放在一边不讲,要我们让步到这种程度配合你们缉毒侦查处的抓捕工作,原由你总得说清楚吧。”
看着满脸焦躁的姜铎和面沉似水的路兴学,余知检向后一靠一侧身,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按下免提后放到了桌子上,不一会,还没嘟嘟两声电话就接通了
“喂!是老余啊?”
“是我。勉子,电话接的那么快,当上大队长就敢上班时间偷闲躲懒玩手机了是吧?。”
“扯淡!几百年不联系一联系就查岗,你这省厅领导有劲儿没劲儿!说,你个大忙人找我有啥事?”
“是有事。”余知检顿了一顿,又抬头瞥了一眼姜铎才对着电话说,“我就帮你那小兄弟姜铎问问,他那车,是个什么情况?”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才有疑问传来,“他在你旁边?”
姜铎阴沉着脸看向余知检,没有作声,余知检便接着说,“是在我旁边,我们侦查处早两个月就已经截获了这个情报,只是没想到他们忍到这会儿才动手。”
“……”对面没有回答,姜铎却突然向前一步想把电话挂掉,谁知手刚伸出去就被路兴学一把按住,电话也被他抢先一步攥到了手里。
“张队长,你好啊,我是法制支队路兴学,姜铎就在我旁边,他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我觉得我还是有知悉的必要的。毕竟,三个月前他才闹出过那么大一个烂摊子,你看,作为他的主要领导,我得对他负责,是不是?”
电话那头顿了一两秒,有一声轻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