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但是我梦到了慕寒,梦到他半蹲下来,视线平行看着我笑着对我说:“长安,答应他吧。”
我急的去拽他的袖子,说:“那你呢?”
他揉揉我的头,凝视了我一会儿,目光柔和的像是能掐出水:“傻丫头,你怎么还是不肯承认,我已经不在了啊。”
我使劲的摇头,气鼓鼓的说:“不许你说你不在了!你在的!你这不是在我面前?你明明就在的!只是我一时找不到你!”
他落寞的勾起嘴角笑了一声,眼神中带着眷恋和不舍,本来放在我头上的手慢慢变轻,身子也慢慢变淡了。
我一身冷汗的惊醒,坐起来直勾勾的看了半天墙角。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熊猫眼,眼眶发青的去上班,御风中午照例来陪我吃饭,看我的脸色吓了一跳,上手就摸我脑袋。
我推开他:“干什么,别闹。”
他不信的弯下腰把额头贴上我,我没多热,倒是觉得他的头烫的不行。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病了?”
他嗓子有些哑:“昨天回去的晚了些,在你楼下呆了会儿,许是冻着了。”
我无语半晌,看了看时间,拽他袖子:“走,去医院。”
他摇头:“先吃饭,我下午自己去。”
我心知这个人一定是嘴上答应的痛快,自己去云云的那都是敷衍,我敢保证我下午一回单位他拔腿就往公司跑。
所以压根没给他在说什么的机会,我今天也是开车来上班的,直接揪着他就往停车场走,打开车门黑着脸告诉他上车,然后一路把车开到了最近的医院。
挂号,看门诊,开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等他扎上了吊针,我才安心的放下包在他旁边,出去买了点吃的,也不敢走太远,就拐到隔壁粥铺买了点小米粥。
回来坐下把吸管插进装粥的塑料杯里递给御风,他喝了一口,看我绷着脸,突然就笑了,我用我能表现出来的最恶狠狠的眼光瞪了他一眼。
我陪他待到了一点,还有大半瓶药,下午还有个会,我便告诉他在这吊完水再走,然后自己回了单位。
下午开完会估摸着药应该吊完了,我给他发了个信息,让他下午去公司睡一觉。反正他是老板,上班睡觉也不算是开小差。
他刚来J市,还没买房子,最近就住在办公区那头的公寓里,钥匙也给了我,我本来是打算去公寓找他给他买点吃的,结果一下楼就又看到他在楼梯口等着我。
我气儿不打一处来,蹬蹬蹬的跳下楼梯,气势汹汹的问:“我不是让你去睡觉?”
他好像更严重了,吸着鼻子闷声闷气的:“接你下班啊。”
我语结,探头看看他那车果然停在门口,我把他的钥匙要了过来把车停到停车场,然后开我车带他回了公寓。
进门一看,这屋子,就不像是住了人。
窗明几净,几乎没有私人的用品,整洁的不染一尘。
好是好,就是觉得没什么生气的样子。
我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翻了厨房的柜,居然连米都没有,我皱着眉回头数落他:“你辟谷了?饭都不吃?”
他可怜巴巴的缩在沙发里,抱着个商务抱枕。
我把袖子撸上去,准备出去买点姜和可乐回来给他煮,这怎么打完针不见好不说,还大发了。刚准备穿鞋,他突然站起来,横抱着我的腰把我放在了沙发上。
我踢了他一脚:“都什么时候了,还闹,还闹!”
他低笑一声,其实本来御风的嗓音就很低,现在生着病就更低哑了,听的我麻酥酥的,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看他,他笑道:“吃药打针都不好用,怎么办,只有你了。”
我又是一脚踢过去:“你是傻了吗?我又不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