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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沈墨(2/2)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夕之间全都变了,一眼看的穿的厌恶,一声声的咎由自取,像烙印,狠狠的灼伤心里那一点点光明。

光从他心里一寸寸碎裂,沈墨看向手中的玉笛,吹响了一曲《亡灵》,风雪交加,一袭红衣佳人吹奏一曲,本该曼妙的身影,徒然变得凄厉。

那人忽觉两耳震得一嗡,面色骤变,他看向身后的人,他们有人仿若遭了雷雪迎面扑杀而来,浑身僵直,有人捂着头惊叫神情溃散,他把视线放在一小兵身上,那小兵面色苍白,竟然哇的生生呕出一口血来,笛声还在,他惊惶上前扶住那小兵的腰身,焦急唤道“啊辞”他心神大乱

“将军,无碍的”他微笑着安抚,却把视线放在城楼高台上那抹红色的身影上,他想他终于要输了。

那人转过身,看向那抹红,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再一次的道“沈墨”他的声音夹杂着愤然与怒火,眼底毫不隐藏血腥残暴的杀意。

箭弩隔着大雪穿梭而来时,晃着冰冷的银光,带着那人刚毅铁血的脸庞,沈墨站着一动不动,停下了曲调,缓缓闭上了眼睛,有什么掉落,滴入尘埃,坠入深渊,焚烧他微不足道的爱情,他麻木的想,也好,也好,一切都结束了。

一瞬间的疼痛袭来,有那么一瞬使他的面目扭曲,温热的血液从他的胸膛飞溅,他很快虚弱的站不住脚,他能想象到自己苍白如鬼魅的脸,他只想大声的狂笑,笑他痴心妄想,笑他自作多情。

手中的玉笛从手中滑落,发出碎裂的声响,就像感情,已经出现了裂缝,就再也不是当初的模样了,城楼高台上,沈墨看着阴霾的天空和群鸦,逐渐下坠风吹散了他的长发,刮的他的脸颊生疼,泪模糊了视线。

随身佩戴的翠绿清透的玉笛,墨渊,这是当年他赠他的,小巧的短剑在笛子暗处,他说“你没了武功,有墨渊护着你,我也放心些”那时候的他眼里带着光辉,带着暖意,而现在他的眼里是狂风卷积着的暴雨,电闪雷鸣,确实,因为这玉笛,他练就了御笛杀人的本领,沈墨本该明白,他是有这天赋的,他本就异于常人。

从高台落下时,他想,他这一生,恐怕只能带着罪孽入了地狱,他那时候总是抱着他说“沈墨,不疼,不疼”现在想想,那是委以虚蛇,他的眼里从未带有真心。

跌下高台的那一刻,他想过,他会不会焦急的飞奔而来,接住他,然后红着眼听他说他所有的委屈,最后的遗言,他会原谅他的,只要他接住他,所有的爱恨纠葛,一切都以他为句点结束,只要他的眼里有那么一丝不忍,一丝心疼,他是愿意,他会原谅他的欺骗,原谅他的背叛,原谅他不爱他,他可以为了他背弃他的国他的家,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冷眼旁观的看着他坠楼身亡,不带一点起伏,他想,他怎么就暖不了他的心呢?就算只是朋友,也不该如此冷漠?

巨大的疼痛袭遍全身,他好疼,真的好疼,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喉咙涌上来一股腥味,沈墨想强行压住,却是枉然,他感觉到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外泄,他疲乏的睁开眼睛,睫毛眉眼带着一层湿润,犹如千斤重,瞳孔里印的是灰暗的天空,飘扬的白雪,真美啊,他想,这可能会是他最后一次看到雪了,他恍恍惚惚想起,曾和他站在窗前看雪,扔雪球,那时候是干净纯粹而现在只剩下刺骨的冰凉,他重重的砸在地面,发出嗬嗬的声音

“我…后悔了”他独自呢喃。

庆年三十一载腊月二七,离国覆灭,玄国一统天下,鲜血染红了土地,千古冤鬼全数埋葬,离国国君战死沙场,离国皇后自刎与大殿之上,离国太子身穿大红华服从城楼跳下,以身殉国,离国百姓将士死的死,降的降,那天白雪纷飞,积了很厚的雪,覆盖住一切,白茫茫一片,像似往常,一切都不曾发

生过一样

“厚葬”只一句,消失在苍茫的白雪之中,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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