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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心如一(1/2)

三年后。

“吱——”

破旧的木门随着女子的推开, 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女子从屋里走出, 她身后跟着一老妇人。

佝偻的身子让老妇人只能抬头仰望女子, 那双浑浊的双眼中透着感激,她拖着她那沙哑的嗓音道:“穆神医,这次又麻烦你了,也怪我家那老头子,一把年纪了, 还逞强,硬是要拖着病腿上山砍柴,这下好了,摔了,只能瘫在床上, 还打搅了神医歇息。”

那女子嘴角泛着柔和的笑意,“大娘,可切莫这么说, 救人本就是医者的职责,我这儿的药材带得也不齐,有几味药, 恐还需得到镇上去买, 等到明日,我再让人将药材给您捎来。”

见穆絮为她考虑得如此周到, 更是感激了, 她连连点头, “好,好,劳烦神医了。”

老妇人掏出一个破旧的麻布来,里面包裹着这个家里仅有的几枚铜板,她一边打开,一边道:“我这儿的银子也不多,剩下的,我过些日子再...”

还未说完,就遭穆絮制止,穆絮握住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大娘,这银子就不必了。”

“老身知道穆神医心善,可也不能回回都不收银子吧?”

几月前穆神医便到了他们的村子,自从见识过她高明的医术后,大伙儿有个什么病痛,都来找她,在这村子里,年轻的都出去了,只剩下些老弱妇孺,哪里有什么银子,这穆神医也是个心善的,竟回回都不收银子,可再怎么心善,也不能总都让人吃亏吧?!

“大娘,我瞧您这儿有不少菜,正巧,我那儿的菜都吃完了,可否给我一些?就当作药钱了。”

“这....”

不过是些不值钱的菜,这哪儿够呀,老妇人又瞥了一眼家里正下蛋的老母鸡,心一横,拿起旁边的竹篮,并对穆絮道:“穆神医,你等等。”

穆絮颔首,待那老妇人去后,她才拿出一些碎银子,放在桌上,随后便快速离去。

过了一阵,老妇人左手提着一筐菜,右手则提着一只老母鸡出来了,“穆神医,让你久等了。”

话音刚落,却无人应答,再看那院子里,哪儿还有穆神医的踪影。

老妇人拿着那筐菜进了屋,想着第二日托人给穆神医送去,因上了年纪,放下后又觉得累得慌,便撑着桌角坐下,哪成想却摸到了些冰冷的东西。

老妇人将那东西拿在手里细瞧,竟是碎银,也知是穆神医留下的,一想到手头拮据的处境,顿时老泪纵横,真是活菩萨呀。

穆絮背着药匣,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她走在小道上,这条路她早已走习惯了,即便灯笼中只透出微弱的光,她的步子还是又快又稳。

一阵风吹过,冷得穆絮打了一个激灵,她微怔,离开长安城已三年有余,转眼间又快到冬天了吧。

而这三年,她都没有赴约。

那年她离开长安城,途中听闻渊国染了瘟疫,渊国陛下正贴皇榜寻求名医救治,常道医者仁心,救人乃医者的职责,哪儿管他是哪国的人,穆絮便去了。

谁知这一去,就去了整整一个冬天,这也正好错过了与且歌的约定。

但让穆絮意外的是,渊国的羲和王妃竟也染上了瘟疫,而其与羲和殿下她竟也见过,就是那日她与且歌大婚时,来祝贺的渊国使臣。

羲和殿下不顾染上瘟疫的风险,也要贴心照顾王妃,二人之间的感情,让穆絮颇为感动,难免也想起了且歌。

经历了瘟疫,也看过太多生死,穆絮感触良多,愈发觉得在心爱的人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待瘟疫一结束,便马不停蹄地回了沧蓝。

这一路上,她一边给人瞧病一边赶路,本是小半月的路程,竟然硬生生地拖到了好几月,临近秋分时,才抵达长安城。

后来穆絮一想,反正也快到冬天了,不如就等到下雪那日再与且歌见面吧。

只可惜冬天还没到,她就等来了一则告示,上面写着且歌立了刚出生的杨昱为太子。

刚出生的孩子呀...

一年多未见,且歌竟已有了子嗣!

这与静姝所告诉她的完全相反,她甚至偏激过,也想过,帝王是否都是这般薄情寡义,连自己说过的话都无法兑现。

可等她冷静过来,又理解且歌,且歌虽是皇帝,可女子的身份改不了,皇帝也注定是要立储的,没有孩子,朝中的大臣恐怕也不会答应。

明明能够理解她,但穆絮始终无法面对且歌与别的男子相亲相爱,甚至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或许是她懦弱,故她选择离开。

这一两年她走遍了大江南北,见过许多人,许多事,神医之名也越传越开,可她去的地方越多,就越想要那份归属感。

穆絮嘴角泛着苦笑,又裹了裹身上的衣裳,步伐也逐渐加快。

乾清宫。

清浅走进殿内,手里攥着一封信,她看了看正批阅奏折的女子,还是将那封信呈上,恭敬道:“陛下...”

且歌瞥眼,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主子亲启。

她的手顿了一下,在安正良的真面目暴露的前几日,她便找了两名武艺最好,心思最缜密的暗卫,吩咐了一番,命他二人务必在暗中保护穆絮周全。

虽说且歌还吩咐过,日后她便不是他们的主子了,穆絮才是他们的新主子,但暗卫就是如此,固执且认死理。

且歌缓缓道:“拿去烧了。”

“陛下,好歹也看上一眼吧?”

这三年多来,每隔一月,暗卫便会修一封书信回来,信上面所写,不用想也知道,全是驸马爷这一月所经历的事儿,可偏生陛下就是不看。

清浅替她二人难过,为何明明可以相守,明明还牵挂着彼此,却不让对方知道呢?

又为何要折磨自己的同时,也折磨对方?

清浅劝道:“陛下,你就看看吧。”

且歌将视线移开,冷声道:“烧了!”

清浅鼓起勇气,“陛下心里明明还挂念着驸马爷,为.....”

不等清浅说完,便被且歌打断道:“清浅,你听不懂朕的话吗?”

声音中带着愤怒,还夹杂着一丝痛苦。

“是,陛下!”

清浅走到一旁,又扭头看了一眼且歌,见其在认真批阅奏折,无奈将信点燃。

看着地上已燃烧成灰烬的信件,且歌嘴角划过一丝苦笑,帝王真的不该有情呀,穆絮不愿回来赴约,不就是最好的说明么?

次日,穆絮收拾好了东西,又去集市将药材买好,并托人带给老妇人后,便离开了此地。

这一次,她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苏州城。

她一路走走停停,过了小半月才终于到了苏州城,不同于那个人烟稀少的山村,苏州城既繁华又热闹。

穆府已是不可能再回去了,而她又没有落脚处,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休息了几日后,穆絮又买了香烛纸钱去拜祭她娘,到了地方,又见坟前多了许多燃烧尽了的香烛以及灰烬。

也是纳闷,除了她与且歌一同来的那次,还有谁会来?

穆府的那几个人是绝无可能的,都已落得这么个下场了,又怎么会拜祭她娘呢。

穆絮将装着香烛纸钱的竹篮放在地上,欲拿着扫帚扫一扫坟前的枯木落叶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穆絮扭头,“是谁?”

话音刚落,那人却往回走,显然并不想让穆絮看见她。

这举动让穆絮起了疑心,这儿只埋了她娘一人,就算是南宫淳来了,在见到她时,也不会像这样躲着。

穆絮扔下扫帚,向那男子追去,“到底是谁?”

男子察觉且歌追来了,便越走越快。

穆絮哪儿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她加快了步伐,只是瞧那男子的身影怎么那么像...

穆絮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江怀盛?”

一听到这话,男子竟撒丫子跑了起来。

这下穆絮得以断定,这人十有八九就是江怀盛!

穆絮在后面追着他,并道:“江怀盛,我知道是你,你站住!”

几次呼喊,都没有让江怀盛停下来,而穆絮也没有放弃,她追了他一路。

等穆絮实在累得不行了,只能停下,而跑在前面的江怀盛也好不到哪儿去,哪能想到如今穆絮这么能跑,就他这体力,还是他这几年一次又一次上山砍柴练下来的。

穆絮喘了一口气后,她将声音提高了些,喊道:“江怀盛!”

江怀盛止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穆絮见时机到了,忙跑上前去,而江怀盛也不打算再跑了,毕竟穆絮的毅力他比谁都清楚。

穆絮走到弯腰喘大气的江怀盛前方一瞧,果真是他!

可江怀盛不是随着安正良谋反一案的终结,而被斩首了么?

连他的岳丈一家也因与安正良勾结,一起被斩首了,只有甘萝萝与其丫鬟小翠得以幸免,可惜甘萝萝却服毒自尽了。

穆絮的惊讶近乎写在了脸上,“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经....”

江怀盛接过她的话,“死了是吗?”

穆絮不答,她十分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江怀盛看了看其身后,见并无人后,才道:“你随我来吧。”

穆絮跟在江怀盛身后,二人一路没怎么说话,唯有遇到不平的路,或是杂草繁多时,江怀盛才出声提醒穆絮小心些。

到了住处,江怀盛忙招呼穆絮坐下,并解释道:“回到苏州时没什么银两,便将原先的老屋给卖了,然后盘了这地儿,虽偏僻了些,但好歹还有个住的地方。”

穆絮礼貌地接过江怀盛递来的水,“多谢。”

江怀盛也不作掩饰,并将穆絮想知道的都一并告诉她,“当年我理应是要被斩首的,毕竟参与了谋反,那一日,所有死刑犯都被蒙上了头,我坐着囚车,由官兵押送至午门菜场,本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了,可等官兵将我的头套摘下时,却发现我在郊外,而且歌也在那儿。”

江怀盛顿了一下,又道:“准确地说,她是在等我。”

“她与我说,因为你的关系,她不杀我,还找了个死刑犯替我,她希望我活着,但永世不得再回长安城,也不准踏足官场半步,更不许教书育人。”

你看,这种人多招人恨呀,可明明是她有错在先,是她毁了他在先,她却做出一副大仁大义的样,让你感激她。

但最狠的也是她,他死了可以一了百了,可他还活着,日日被困在这苏州城,让他如何面对至亲的死?

每当想起来时,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与内疚,长期以往,心里的痛苦远胜于身上的痛,诛心也莫过于此了吧。

可就是他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安扬灭口,看着他爹没了气息,而他不仅软弱还无能,竟傻傻地看着,什么也不做,还想着因此嫁祸给且歌,把无端的罪责全都转嫁到了且歌头上。

穆絮了然,这确实是且歌会做出来的事儿,让江怀盛活下去,带着愧疚活下去!

但又怪得了谁呢,老师的死她也很意外,更意外的是江怀盛做出来的事儿,不论如何,老师都是无辜的,既是因他而死,那江怀盛也应该受着!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穆絮也没必要再多作停留了,本打算放下杯子便走,江怀盛却问道:“她...陛下怎么没与你一道来?”

提及且歌时,穆絮眼中的暗淡一闪而过,可也很快敛下心神,只淡淡回了一句,“政务繁忙。”

江怀盛点头之际,穆絮放下杯子起身,对他道:“我还有些事,便先不打搅了。”

看着渐渐走远的穆絮,江怀盛知道,穆絮并没有原谅他,又想了想,最终还是唤道:“穆絮....”

穆絮扭头,不解地看着他。

许是良心发现,江怀盛道:“其实...很多次,我入狱并非是她下令,相反她还数次搭救我。”

穆絮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江怀盛又道:“你可以...原谅我吗?”

原谅他的栽赃嫁祸,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原谅?”穆絮知道他的心思,不过是想多得到一人的宽恕,能让他的负罪感减少一些罢了,如此才能活得轻松稍许,“我从未恨过你,若你觉得我说原谅会让你好受些的话,那便是吧。”

说罢,穆絮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江怀盛一人在原地愣愣出神。

穆絮走到拐角处时,竟发现对面出现了两个熟面孔。

甘萝萝牵着身旁蹦蹦跳跳的小翠的手,时不时地看她几眼,还不忘叮嘱道:“小翠,你慢些。”

“别摔着了,当心!”

甘萝萝替小翠拍了拍袖子上的灰,不经意间的一瞥,正好也看见了穆絮,而她眼中的惊讶并不小于穆絮。

甘萝萝不是已经服毒自尽了吗?

等二人到找了个地儿坐下才得知,在抄家灭族的圣旨下来后,甘萝萝是服毒了不假,可却被人所救下,之后便与江怀盛一道回了苏州城。

小翠坐在板凳上,十分乖巧,虽时不时地晃动着脑袋,但却并没有打搅穆絮与甘萝萝的交谈。

这也引起了穆絮的注意,她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原先的小翠可是个机灵的姑娘,与桃花的性子十分相似,现如今怎么却是一副孩童模样,似乎还不认识她。

甘萝萝摸了摸小翠的头,叹道:“小翠伤了脑子,傻了。”

穆絮惊了,“傻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傻了?”

“这是何时的事?”

甘萝萝苦笑,还不是怪她,若不是她执意嫁给江怀盛,怎么会有后来的事儿,小翠又怎么会傻呢?!

焦急的语气明显吓到了小翠,小翠惊得往甘萝萝怀里躲,只露出一双胆怯的眸子看着穆絮。

在甘萝萝的轻拍背部以及温柔的声音下,小翠也逐渐被安抚住了。

察觉到自己失了态,穆絮满脸歉意道:“是我鲁莽了,方才吓着你了。”

小翠眨巴眨巴眼睛,见穆絮生得好看,又是那样的真诚,对她与甘萝萝并无恶意,便冲其嘿嘿一笑,摇了摇头,表示无碍。

来苏州城的这几年里,甘萝萝虽努力地熟悉了周边的一切,可到底还是无法融入,何况她也根本不想融入,而穆絮又是她除江怀盛以外,唯一一个认识的人,还帮过她,便也没打算瞒着,于是便将小翠如何失了忆一事道出。

那年她随江怀盛一道回了苏州,临行前说好的,此番回苏州,是带她回去见见江父,毕竟已成婚有些日子了,还不见公婆,算怎么回事儿。

等到了苏州,一切无恙,可就在第三天夜里,她在给江怀盛送羹汤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不该听的,江怀盛与安扬在书房里密谋,而谋划的内容则是谋反。

她吓了一跳,谋反是杀头的罪呀,她不想江怀盛死,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江父竟也在门外,并且二人密谋的话,也一字不漏地全被他给听到了,他推开门打断了二人,并质问起了江怀盛。

咄咄逼人的江父让安扬起了杀心,并很快实施,而江怀盛也没有阻止,在江父咽气后,还割伤了自个儿的手臂,制造出一起入室杀人,之后又伙同安扬一起嫁祸给了且歌。

尽管江怀盛让她感到既害怕又陌生,可他到底还是她的夫君,错都已经错了,便不能再错了,她想他悬崖勒马,及时回头,便与其坦白,并好言相劝,可江怀盛哪里能听得进去,不仅辱骂她,打她,甚至还要掐死她,在门外候着的小翠也听到了这动静,便进来阻止,拉扯之中,头不慎撞到了桌角,就此傻了,心智只与那三岁孩童一般。

等江怀盛恢复了理智,便以小翠的性命来威胁她,若她敢说出去,便要了小翠的命。

经历了这件事,她的心寒了,也看清了江怀盛的为人,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她的父亲与江怀盛也是一伙的,大抵唯有在她服毒的那一刻,她才是真的欢喜,只当终于能够解脱了,可没想到江怀盛没死,她也没死,还与他一道回了苏州。

听完甘萝萝所说的后,穆絮已恼得双拳紧握,江夫子一生为人正直,自然看不惯他教的儿子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可没想到,却间接死在了自己儿子手上,即便是变成了一具尸首,还要被他给利用,想到这儿,穆絮恨不得找江怀盛泄愤,她虽知道嫁祸一事,但也不知道这些细枝末节,更不知道小翠因江怀盛而变得痴傻。

想是这么想,但穆絮也并非是个冲动之人,何况这是他人的恩怨,她也没有资格插手,又想起甘萝萝服过毒,便道:“你将手伸出来。”

虽不知穆絮要做什么,但甘萝萝还是听了她的话,将手伸出。

穆絮将手搭在其脉搏之上,这一探,才发现甘萝萝的情况不妙,那毒虽清了,但并未清干净,如今残余的毒素已进入了五脏六腑,再难清除,加上平日里积劳成疾,怕也是时日无多了。

原先若是调养得好,可多活个七八年,可如今却是,最多不过再有两年,她便会....

看着穆絮紧皱的眉头,甘萝萝也明白了,她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呢?!

“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是没多少日子了对不对?”

甘萝萝说得很坦然,却让穆絮听了很不是滋味,“兴许....还有救,我可试一试。”

甘萝萝摇了摇头,又将目光落在了小翠身上,她的脸上扬起了笑意,可这一笑,竟也笑出了点点星光来,她还记得那年去白马寺求签,慧真大师曾说她姻缘坎坷,若放下了,便能相守,若放不下....

呵,她能放下么?

甘萝萝一声轻叹,“不必了,这样也好。”

至少她终于快解脱了,只是小翠该如何是好?

“我在一本医术上看过,说是若非天生痴傻,皆可恢复,兴许小翠的病能够好起来。”

甘萝萝闻之,眼中当即燃起了希望,她激动得攥着穆絮的手,“真的?”

手上不断传来阵阵疼痛,再瞧那指甲,已陷入了她的肉里,可见它的主人有多激动,但穆絮并未甩开甘萝萝的手,而是笑道:“我可试试。”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穆絮天天往甘萝萝的住处跑,在小翠身上大概试了几十种法子,好在还有些效果,小翠一天天好了起来,有天甚至与之前的小翠没有任何区别,事记得清楚了,人也认识了,话也说得利索了,还会与她二人说些玩笑话。

甘萝萝为此高兴坏了,可没等她高兴多久,不过三两日,小翠的情况突然急剧恶化,又变回了痴儿,就连穆絮也束手无策。

原本放下了最后一块大石头的甘萝萝也认了,只当是小翠与她的命该如此。

这天,穆絮出完诊,回去的途中要经过甘萝萝的住处,便想着将调养身子的方子交给她,还未走近院子,就听到一阵声响。

“哐当——”

像是盆子摔在地上的声音,随后又听甘萝萝怒道:“我说过让你不要出现在小翠面前!”

“滚!”

近乎嘶吼的声音让穆絮担忧,她三步并两步走了进去,见江怀盛正弯腰捡着盆子,再瞧那小翠,吓得躲在甘萝萝身后,浑身发抖。

江怀盛低着头,脾气出奇的好,也不为自己辩解一分,即便他的初衷只是想帮甘萝萝的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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