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红袍裹身,面白如鬼,眉若黑虫,眼像是被谁打了一拳,唇红似血的小女娃不是余舒还是谁?
余舒好不容易偷她娘的妆品仔细涂抹妆扮了一番,为了保持神秘感,还特意蒙了层面纱。
此时见到沈墨才摘下来,可沈墨的反应真叫她感到伤心。
于是余舒泪水打湿了双眼,自以为是一朵风雨飘摇中凄凄惨惨凄凄的白莲,实则被泪水染晕成一坨红中带黑,黑中带白的大花脸,哭着控诉沈墨,“非表兄,你果真要和那姬雪结为道侣吗?”
沈墨眼角抽了抽,对此事避而不答,小心翼翼道:“余舒……要不你先去洗把脸?”
觉得自己真相了的余舒,哭得更伤心了,以至于引来了她娘龚氏。
龚氏还以为余舒终于懂得了做女子要懂得何为礼义廉耻(出门带面纱),也不枉她多年来的谆谆教诲。
然而此时看到余舒脸上的那坨大花脸,险些气晕过去。
先不说她那些胭脂细粉有多奢贵,单单余舒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劲地给她丢脸,这让向来看重面子的龚氏深感颜面扫地。
龚氏铁青着脸,将犹自梨花带泪的余舒拎回马车中,待梳洗后,恢复成原本面貌可爱俏皮模样,这才让其下来。
余舒方才在马车中被龚氏训了一顿,此时下来安静了许多,不再骚扰沈墨,只是时不时偷看着,明眼人都能知晓其对沈墨有意思。
而沈墨呢,他知晓是知晓,如若是寻常,有姑娘家心悦于他,他自然是高兴。
可是呢,一余舒是余家人,光凭孟婵和小余氏,以及她娘龚氏和她余家那有如浑水一般的家世,他就可以对其避而远之。
其二呢,他们现在只是七八岁大的孩子啊,这个时期的什么好感,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罢了,当不得真。
更何况他心理年龄加起来都快奔三了,哪能会对一个年纪尚小的稚童下毒手?他才没那么禽兽哩!
……
午时初,天上飞来了一艘犹如玉盘的碧绿色荷叶,北广正央上的众人纷纷探头观望。
待荷叶停稳,下来了一个莫约三十年华的美妇。
美妇面容娇好艳丽逼人,半缕青丝被白玉簪子绾起,倾泄覆脸落至盈盈可握的腰肢,着一袭红裙袅娜。
跟方才余舒不同,中年美妇着这袭红裙虽艳丽,却不是狐媚的那种艳丽,而是恍若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生震撼,不敢生出任何非分之想。
在其身后,除了跟着一年前来测灵根的白袍曹修士和其他修士外,还多了一位沈墨颇为眼熟的熟人――谷柳燕。
只见那曹姓白袍修士未同那日所见一般目中无人,其刚从法器下来,立即殷勤地凑到美妇身边,也不知在说什么。
而那谷柳燕也和沈墨之前所见不同,没了在梅婉面前的唯唯诺诺诺样子,多了几分强者姿态,抱剑站于旁。
看其身边修士维恭的样子,看来梅婉的事儿未殃及到她。
还未等沈墨细想,就见美妇袖摆一甩,凭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扇形圆门光幕。
“念到名字的到阵法来。”曹姓修士对北广正央的众人道。
说罢其对旁边的修士点点头,便有数十位衣着颜色各不一的修士,走到扇形光幕前,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玉简,报起名字。
虽然一年前已经测过灵根,但以防有人浑水摸鱼,还是会再次测灵根。
不过这回念的都是上回通过灵根测试的修士,倒也简单得多,只需从那扇形光幕走过,光幕便会自己报出其的骨龄和灵根以及资质,很是方便。
也不知是不是那曹姓修士做了手脚,等所有前来通过灵根测试的修士都进了那光幕中,这才轮到沈墨。
只听一位身着白袍,袖摆绣黑色小剑的修士阴阳怪气地念道:“孟非。”
其虽未多言,可所有人都知晓沈墨这回即便是入了玄天门,怕是前程渺茫,当下也纷纷各自动了心思。
有的为了自己修炼之途着想,决定日后远离沈墨;有的可怜沈墨,又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未得罪曹姓修士;也有的则是为了讨好曹姓修士,决定日后给沈墨使绊子,总之心思各异。
当然,这些都与沈墨无关。
自清河镇梅婉和谷柳燕的那出后,他才知晓玄天门中靠的除了资质修为,还需有世家势力扶持。
反正他背靠孟家,也不怕得罪了谁,倘若有人不长眼,他以牙还牙便是。
当下对他最重要的除了修为,还有继续寻找主角,以及如何撇清他与姬雪婚姻的关系,还有剧情君时不时插一脚的事儿,哪有那么多功夫理会他们怎么想?他可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