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友莫恼,此番比试是他技不如人,定不会怨怼道友,只是……”
那门派的掌门有些为难地看着玄天门阵法宗宗主一眼,能当上阵法宗宗主的老者也是明白人,接过那位掌门的话,“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还有救,你就……”
黑袍修士全身遮在黑袍和斗篷里,叫人看不清其态度。
就在众人以为那人无药可救之时,黑袍修士粗嘎低笑了几声,声音仿佛破旧的风筒,呲啦呲啦作响,刺耳难听,“此乃蚁血咒。”
其话语一落,在场围观的众人静默当场,而沈墨和顾清面面相觑。
这蚁血咒是何物?为何连在场的掌门和长老们,都如此讳莫如深?
虽不解其意,可接下来的场面就有些血腥残忍了。
只见其门派掌门叫人寻来一口大缸,将那人剩余的一手两腿,沿肩膀腿根一剑斩落,如同第一只臂膀一般,皆是血迹全无。
其身上,包括脸上露出的青紫斑痕,像极了暴毙数日才有的尸斑。
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其门派掌门居然在那口石缸里加上了黄汤(排泄物)、虫卵、蚂蟥、鼠蚁……等等俗世常见的事物。
那人如若不是嘴被堵着,以及四肢被削,恐怕此时早已从里爬出来。
虽然其嘴被堵着,可从喉咙里发出嘶哑地嚎叫惨痛声,居然与那黑袍修士的声音有些神似。
这下子不单其它门派对其忌惮,就连玄天门的修士也是离其远了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触碰到他,那石缸里的修士,就是他的榜样。
有了这个插剧,门派大比不得不暂时停滞一天,改为第二日继续比试。
只是沈墨听闻凌云子说起那蚁血咒时,特意让他离那黑袍修士远些。
凌云子神情严肃,皱眉紧皱,“此蚁血咒来自南阳一个世家的不外传秘法,也正是此秘法引得无数修真世家,以及众多修士觑视,最后落得个满门被害下场。”
捋了捋胡子,凌云子叹了口气,“没想到数隔百年,居然在我玄天门又得以重见。”
沈墨还是一脸懵逼,“修炼此法之人也必将面目可憎?”
凌云子闻言再三嘱咐,“欲修此法,需以自身血肉为灵蛊,面目可憎这是必然的,但你只需记得日后莫得罪此人,也莫与其接触,便不会被下咒。”
“既然这么危险,为何师门不将其逐出?”唐宁插了一句,却也是众人心声。
毕竟论谁身边有这么一个喜怒无常,行为诡异的同门修士,哪天不小心得罪,被害死都不自知。
凌云子神情有些恍惚,莫名自道:“罪孽……”也是该赎罪了。
数百年前的南阳丰家,与玄天门前几任掌门是姻亲,当年血洗丰家也有其一份,虽然后来事情败露,被玄天门数十位长老连同将其掌门之位废除,可那丰家到底还是彻底消失在世人眼前。
虽不知其后人是如何逃出,以及今日加入玄天门,即便当年知情之人再忌惮,可那丰景圣也是玄天门大长老的血脉,如此一来,谁又敢冒着得罪大长老去除丰景圣?
再者,终究是他们玄天门对不起那丰家,这也算赎罪罢!
这些丑事,凌云子没与沈墨他们道知,追问下也急了,将一干人等赶出云山顶峰,就连数日的门派大比也未曾来观看。
短短隔了一日,玄天门便人人知晓,阵法宗有个惹不起的修士丰景圣。
只是……
沈墨看着眼前罕见面色铁青的顾清,以及自顾坐在他房里,斟茶自饮的丰景圣,有些哭笑不得。
几番安抚顾清,依旧无济于事的沈墨,只能丢下老脸,当着丰景圣的面,硬着头皮牵着顾清的手,顾清这才神色如常,略带得意地看了其一眼,将沈墨揽到他怀里。
在桌子另一端,坐着一位屁股有如针扎的严华。
严华捂住眼睛,嘴里啧啧作响,“顾兄,你唤我来就是在这里干坐?”
说罢暗暗看了对面的丰景圣一眼,屁/股又离板凳远了些,仿佛避之如水火。
见众人不理自己,严华撇撇嘴,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仰脖痛饮一口。
悠地,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严华手中一顿,浑身僵直。
眼睛盯着自己的右手,脑袋一点一点转向顾清和沈墨,哭丧着脸,上前大步就是扯住沈墨和顾清,却被顾清一脚踹飞,嘴里哭嚎,“完了完了,我要死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