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慌了慌,“大、大少爷,小的这就把她们赶出去!”
跪下的丫鬟们听闻脸色皆白,更有一名吓得晕倒在地,其中一名杏脸大眼的丫鬟额头布满了汗,终于忍不住求饶:“大少爷小的知错了,求求您看小的在家中还有年迈老母的份上,饶了小的吧,小的可以为您做牛做马,您千万别卖了小的啊……”
旁边的丫鬟悄悄拉了拉那丫鬟,小厮生怕其殃及自己,直接上前要踢那丫鬟。
毕竟他虽说伺候了大少爷一年,可他上一任大少爷的贴身小厮,从大少爷出生伺候了六年,不也是说死就死,更何况他这个才一年的小厮?
伴君如伴虎,皇帝都没他家大少爷恐怖。
沈墨愣了愣,这经典的画面,可不是那电视剧上常放的,恶棍富少残害毒打自家下人的桥段?
眼见那小厮脚就要落到丫鬟身上,沈墨站在垫木上,起身喝了句:“住手!”
小厮本要落到丫鬟身上的脚,硬生生刹住,悄悄打量那丫鬟姿色,以为自家大少爷看上那丫鬟,连忙给自己掌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但是大少爷,老爷吩咐过,让您莫泄阳……”
沈墨无语一阵,默默看了看自己七八岁的小身板,泄阳?这小子莫不是以为他要做那档事儿?虽然他想,可是也要看看他年纪不是?他也没禽兽到那地步。
所谓娶妻应娶贤,他还是比较向往携手一生一世一双人,对于三宫六院,宛如宫斗的生活,他还是看看电视剧就好,对此敬而远之。
沈墨神色一板,装作恼怒的样子,对小厮骂道:“我说外面侯着,你没听到?哪来那么多xx事儿!”真的是,本想做个文人,却偏偏非让他爆粗口。
小厮听闻连连应是,连忙将众丫鬟赶了起来。
丫鬟们听到此,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浑浑噩噩地起来,正要往外边走,却听沈墨又道:“明日还是你们,将东西送进来便好。”
众丫鬟们心里大喜,大少爷这是放过她们了?顿时连忙跟沈墨行了礼退去,动作神速,似怕沈墨反悔一般。
小厮也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关上门,同丫鬟们在外边侯着。
沈墨穿上床边的靴子蹬了蹬,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穿上靴子后,他觉得身轻如燕,又走到端放水盆的桌前,拿起水盆里白巾。
这一拿,沈墨手中的白巾又丢回盆里,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一蹭三尺多高!是的,就是三尺!他都不知道他居然可以蹦得差不多有一米多高!
沈墨顾不上被烫红的手,试了一次,想到刚才穿上靴子的感觉,便将靴子脱了下来,再试了一次。果然,这一次虽说比寻常小孩跳得高一些好些,却也没有之前蹦得差不多三尺夸张。
将靴子看了看,看到靴子上的古怪纹路,沈墨也知晓估计是这纹路的功劳。
外边的小厮听到里边的声响,生怕沈墨出了事,连忙问了句:“大少爷,您没事儿吧?”
沈墨将靴子穿上,这才看到被烫红的右手,“明日水要温的,莫要太烫。”
小厮听闻应是,瞪了瞪那打水的丫鬟。虽然之前是大少爷吩咐每日要沸水过巾擦面,可如今大少爷将丫鬟赶了出去,还说了这话,定是被烫伤,若是烫出个好歹,莫不说大少爷不责罚,按老爷夫人那般宠爱,问起来他肯定会是头一个被罚。
想到此,小厮又问:“大少爷,要不小的去叫秦药师来瞧瞧?”只希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沈墨看了看微红的地方,还好水晾了下,没起泡,只是有些辣疼,“无碍。”
随即走到外间看了看,从桌上的暖壶里倒出一些温水,中和了下水盆里的温度,这才开始洗漱。
这古人也当真是讲究,应该是说权贵人家才能如此讲究享受,连漱口杯都是通透的玉石雕刻。
更有三道不知名的香茗漱口后,便是没有牙刷,沈墨都觉得比刷过牙还干净,并且还有一种淡淡好闻的雅香。
洗漱完,沈墨这才开始穿衣,这布料为玉色,手感顺滑,也不知是何材料所制,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白玉温润通透且富有荧荧流光,一看就非凡品。
一番打扮后,沈墨才披头散发坐在梳妆柜前,“进来。”
不是他不想自己亲力亲为,只是他对这头发也没折啊!他以前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短发,从未留过长发,更何况据说古代对头发有各种规矩,什么丱发、垂鬟、分肖髻、百合髻、盘恒髻各种七七八八发式,咳咳这些都是女子或孩童发式,但男子也有戴冠束发啥的一堆。
简单来说,就是他也不会啊!
而且初开此地,他也不宜发生太多改变,不说他对这里一无所知,就是连自己身体姓甚名谁都不知晓,更别说其它了。若是被人察觉异状,被当妖怪烧死,他到哪里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