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是说夺舍?”孟婵装作惊讶又着急的样子,“师傅,那兄长会不会有危险?之前兄长病过一次,突然就变了性子,这回又变了性子,大母和爹都说兄长那是好了,可兄长以前对婵儿,就是像病了那样……兄、兄长还跟婵儿说,要是告诉师傅和娘,就会打婵儿,师傅,婵儿会听话,你能不能让兄长不要再打婵儿了?”
贺老眉头微蹙,婵丫头一向不会说谎,若是按婵丫头的说法,那之前孟非这一年的性子,应该同之前一样,只不过是受夺舍之人影响,性情外放而已。
而今孟非再次昏迷,估计是夺舍之人潜伏于孟非识海,时机已到,伺机而动。到那时,他的那个堂侄儿孟安,估计还真以为是孟非‘病’好了。
若真是夺舍,那他肯定要进孟非识海帮其,虽说危险,他也确实不喜孟非,可孟非到底还是孟安之子,是嫡系独苗,更是将来的族长继承人。
不过到那时,即使孟非救回,恐怕不是痴傻就是经脉尽断,又怎能任得了族长一职?
看贺老犹豫,孟婵也知晓不能太过狠,不若贺老不救,那她娘估计真的没救了。
孟婵擦擦泪水,“爹抱兄长回屋后,为其输送灵力,谁知兄长也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竟直接将爹的灵力一直吸收过去,连爹都动不了。后来娘即便知晓,也硬是不顾危险,将外太父给的三枚上/品灵石,输送给给兄长。”
语毕,孟婵便要朝贺老跪下,“莫不是那夺舍之人作祟?要知道兄长还未引灵入体,怎么可能会需要如此多的灵力?师傅,求求您救救兄长,救救大母,救救爹,救救娘吧!”
贺老当然不能让孟婵跪下,听闻孟安也有危险,顾不得多说,当即运法同孟婵往孟家嫡系一脉赶去。
二人匆匆赶到,却见屋里站了三个人。
一位差不多有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其长相俊逸,银袍衣摆绣着紫色丹炉,飘渺的好似神仙。
一位是莫约十七八的少年,背上背着个竹筐,竹筐里有几株焉焉的不知名杂草。其衣摆往腰间缠着,裤腿高卷,腿上和手上占满了泥,此时正捧着一杯香茗牛饮,还一边喝,一边将手中的泥擦往装饰用的绸巾上。
另一位则是全须全尾的笼罩在黑色斗篷里,整个人阴沉沉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长得颇为俊逸的青年男子,见贺老跟孟婵到了,温文尔雅地朝他们一笑,笑眯眯地作了个修道者常用的揖礼。
贺老刚要问他们是何人,竟然敢擅闯孟家。贺老不知道,孟婵却知晓之前她爹曾往外施了三枚玉简,当即跟贺老说,贺老和孟婵这才回礼。
毕竟人家怎么说也是孟安请来的,况且人家还对他们见礼,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在修道一途,多个朋友多条道路,人家好脸相待,他们自然也不想与之为敌,虽然贺老他并不介意,谁让他们有靠山、有这个资本。
而那位十七八岁的邋遢少年,则是豪迈地冲他们二人举了举手中的茶杯,仰头牛饮,活像一个凡人中的武修。
凡人也有修士,一般没灵根的才会去修炼,又分先天和后天两境,因为是靠体能修炼,故而称之为武修。凡人普通寿命最多可达一百年,而武修则是两百年,若是修炼到顶级,活到三百年的武修也不是没有。
事实上,说这位少年是武修,还是褒奖他的,看他那副打扮,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泥腿子’(庄稼人)。
贺老皱了皱眉,撇过脸,没有与之打交道。这种俗人,哪怕他是武修,他也没必要拉低自己身份与之交好。
他又不像之前的那位俊逸男子,若是一样,即使穿成这样,他也会自降身份与其客套,一看之前俊逸男子衣摆的紫色丹炉,便知同他一般的炼丹师,可这位呢?什么都不是,就一凡夫俗子!
孟婵也皱了皱眉,虽然知晓人不可貌相,但她前世从未听说过此人,就算是掩藏自己,想必也不是什么大能之类的吧。故而孟婵只是点头示好,这样即使对方是个大能,她也不至于得罪此人。
那少年被怠慢,也没在意,径自牛饮着自己的香茗。
最后一位黑色斗篷的人,自贺老跟孟婵过来后,根本没给过反应,依旧站在那里,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太过压抑和诡异。
孟婵看着笼罩在斗篷上,隐隐冒着黑气的丝雾,顿时大惊又厌恶。惊是她发觉对方修为深不可测,让她感觉到危险,厌恶则是对方给她的感觉,实在太像当初天劫下袭击她们和顾清的魔头!
孟婵悄悄将自己的想法传音给贺老,还未等贺老做出反应,喝牛饮茶水的那位少年[噗]的一声,将茶喷了满地,还有些许沾到孟婵裙摆。
孟婵此时再也装不下,本来她就对那邋遢的少年没有好感,但此时贺老还在这,她不好发作,只能压了压心中的火气,恼怒道:“你笑什么!”
这该死的凡人,此事后,她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