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到自家孙女不喜,也明白了,哈哈大笑,打趣少女,“淑琴啊淑琴,你看人家小娃娃都如此大气,你瞧瞧你……”
对于老头的话,狄淑琴爽朗地承认,“那是他有眼光!”
从言语中可以看出,这少女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即便有些小心思,也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
老头笑眯眯没再打趣少女,而是兀自走到摊前收拾那些个物事。
狄淑琴再次好奇,自家的太父不论是否有客,每日不呆到下午酉时不回去,劝都劝不了,怎么今个如此反常?
“太父,让冬香来,您先吃些饭食。”说罢,便让圆脸小丫鬟就要去帮老头收拾,却被老头挥挥手。
“无碍,我自个来。对了淑琴啊,今个太父要回清河镇,你要不要去那儿小住几日?”
狄淑琴听闻柳眉倒竖,对沈墨他们柳眉倒竖,怒喝道:“我当你们几个小娃娃是个好的,没想到却是来劝我太父走,你们是何居心?”
老头身份一般,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寻常百姓,可他那个独子却倒是有能耐。
其经过层层摸爬打滚,在江湖中有一定的地位,从而开了镖局,威望更是近逼当今盟主。
儿子有了出息,也是个孝顺之人。故而想从清河镇接老父来颐养天年。
可故乡到底是故乡,在那呆了差不多金一辈子,而且人老了怀旧,哪里愿意过去?
他们好不容易将她太父劝过来,如今再听其说要回去,她怎能如何不气?
如若不是这几人,她太父如何会生出离去念头?
老头停下动作,“淑琴不得无礼!”
狄淑琴哼了一声转头,不再说话。
沈墨有些尴尬,他虽不知其中何缘由,但的确是因为他,老头这才生出离去之心,故而那少女抱怨,这也是人之常情。
老头将东西收拾好,对沈墨歉意道:“小墨啊,莫要介意,淑琴她就是这个性子。”又转头对狄淑琴,“这是我自己的意思,和其无关。太父知晓你爹和你都是个孝顺的,但叶落归根,你太父我啊,也是终归离不开故土。”
这话沈墨没法接,若是劝他留下,岂不是叫他离开故土?背井离乡?
若是劝他离开,又何尝不是让其与家人分离两地?使其子孙,不能尽其孝道?
所以,沈墨真没法接这话,一不小心弄得个里外不是人,就GG了。
狄淑琴想继续劝,但看其一副老夫心意已决,你莫要再劝模样,有些懊恼。
转眼间,突然看到依旧提着食盒的小丫鬟,顿时有了主意。
起身朝小丫鬟道:“冬香,把饭食端出来,莫要饿坏了太父。”
如今也只能趁太父用食,去探探那两个小娃娃的底细,以期太父能回心转意罢。
知晓自家小姐现在心情不好,怕殃及池鱼的小丫鬟,连忙走到另一张桌前,将食盒放到桌上。
从里拿出了焦黄油亮的香酥鸡,香气扑鼻的佛跳墙,鲜美滑嫩的清蒸鲟龙鱼,甚至还有一壶香醇上等的绝佳酿!
沈墨看了看那桌散发着阵阵香味的美食,再默默地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苦茶,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操,这待遇,真够让人蛋疼!
这回老头也没多推辞,径自坐在桌前狼吞虎咽,期间还问沈墨和元皓要不要一起用食。
开玩笑,有狄淑琴那近乎要吃人的眼神,他们能同意才怪了。
元皓还小声地对沈墨说,这个姑娘真凶悍,还好不是元皓日后的道侣。
沈墨听闻顿时对其竖起大拇指,更是尤为佩服。这小姑娘如此泼辣,这小娃儿才这么小,居然竟有这种想法!
要知晓,他可是想都不敢想,嫌命长了才有这种念头。
趁老头不注意,狄淑琴将沈墨拉到老头看不到的角落,单手叉腰,一手指着他问,“你这小毛孩,到底跟你姑奶奶的太父说了什么?从实招来!”
沈墨皱了皱眉,他虽然是个非常怕麻烦,又一向有着绅士风度,有着女士优先的人,但不代表他害怕女人。
而且性格豪迈是豪迈,但指着别人质问,这就不尊重别人了,虽然他确实有些愧疚,但他也没有这个义务。
沈墨看都不看狄淑琴一眼,转身就走。
狄淑琴靠着她爹的威望和江湖的地位,以及从小开始练成的本事,在金陵城可谓称得上是说一不二之人。
如今还未打探到她想要的事儿,怎么可能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