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糕歪着脑袋,一脸不解,“白白这是要干嘛啊?”
话音刚落,只见河中的叶白化出了紫色长鞭,扬起手臂对着河水一顿猛抽。
玄机:“……”
红袖:“……”
原本不过一尺深的河水竟翻出了快一丈高的水花。天降横灾的鱼儿们随着扬起的水浪一条条‘腾空而起’,在空中翻着白肚皮。
要说‘默契’这个词可不是随便说说就有的,在玄机和红袖错愕之际,年糕变回原身,迅速地冲叶白飞了过去,把鱼一条不落的叼进嘴里。
忍住吞下去的冲动,一甩头扔到了地上。
白白不让它吃生肉!
红袖看着脚边一动不动的鱼,“死了?”
玄机也拿不准:“应该是”
刚巴掌长的鱼哪经得起这么摧残。
“那我去杀鱼了。”红袖从袖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把沾了土的鱼捏着鱼尾一条条抓在手里,数了数,一共七条。
硕果累累!
辣手摧鱼、自损八百的叶白被贱了一身水,在年糕的背上晾着脚和头发。望着蹲在河边杀鱼的红袖和捡拾枯枝的玄机,心里竟有一丝的欢快。双目慢慢地染上笑意。
年糕驮着叶白飞到玄机的身边,“玄玄就辛苦你生火了。”
浑厚低沉的声音让玄机一愣,抬头便看见一只庞然大物站在一旁,叶白侧坐在年糕的背上,垂着一双白嫩嫩的脚丫子,气质全无。
玄机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笑着应道:“不用客气。”
“白白我带你四处转转啊!”年糕也被这轻松地气氛感染,迈着蹄子要带叶白走。
“去放马。”叶白看着被拴在树上的两匹马,才发现它们竟都是枣红色的。不过红红很好认,它额间有一撮白毛。
“对对对!”年糕忙不迭地点头,“红红也是要吃饭的。”说着,便驮着叶白走到了栓马的树边。
玄机把捡到的枯枝放成一堆,目光炯炯地盯着放马的人。这里地势平坦,可以一直看得见他。越走越远,最后只剩下……玄机捏起大拇指和食指比量了一下,也就他的大拇指高。可以放在手里了、也可以揣进怀里、还可以……
玄机哭笑不得的甩去脑中乱七八糟想法,认真地生火。
这个时候的青草刚冒芽,草色遥看近却无。马啃不起来。叶白只能挑个枯草比较多的地方。
“它俩会不会跑了啊?”年糕很不放心地甩甩尾巴。
叶白刚要松开缰绳的手顿住,思考了一会,干脆把两匹马的缰绳系在一起。
年糕:“这样管用?”
“嗯。”叶白又用力的拽紧,“玄机的马应该听叫。”
言外之意就是:一会找马的活计,就交给玄机了。
***
火已经生好,鱼也处理完毕。
三人席地而坐,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串着鱼的棍子,叶白的上面有三条,翻来覆去地烤着。一旁放着水囊和油纸包着的糕点。
年糕变成年崽子状趴在白白的身旁,两只前爪搭在一起。一双铜铃目紧盯着正在烤的鱼,垂涎欲滴。
“再等会,烤熟了吃。”叶白瞧它一副跃跃欲试地模样,耐心道。
年糕下意识地应了个“嗯”,视线依旧黏在鱼上,根本没仔细听叶白在说什么。
叶白:“……”
鱼头鱼尾都被红袖切掉扔了,只剩下肉。不知道什么鱼,叶白把烤好的鱼肉掰开看了看,除了一根脊刺外肉里倒没见小刺。把刺剔除后,掰着喂给年糕。
“白白……”年糕望着叶白手里空空如也的棍子,不好意思地刨了刨地,“我都给吃光了。”
“没事。”叶白掏出怀中的锦帕擦去手上的油,捏起旁边的糕点慢慢吃了起来。
说是吃,有些言过其实。就吃了三块便不再动了。
“你就吃这么一点?”玄机难掩诧异地问。
叶白冲他点了点头,“我不饿。”
饿也不吃,不好吃!
“伤口换药了吗?”叶白瞥到玄机左手缠着的布带,问道。
“早上换过了。”
“一会再换一次。好的快一点。”
“好。”
稍作休息,便继续赶路。
被放开吃草的马果真看不见踪影。
年糕想起白白刚在说的话,走到玄机脚步,仰起头:“玄玄,你叫一个。”
玄机不太理解地重复,“叫……叫一个?”
“白白说你的马听叫,它俩栓在一起了。”
玄机了然一笑,目光扫了眼脸色渐变的叶白,吹了个响亮口哨。
果然,没一会功夫,两匹枣红色骏马出现在视线中。红红好像一副很不乐意的模样,被拖着回来的。
“能帮我换个药么?”玄机赶在叶白上马前开口道:“红袖要赶马车。”
叶白动作顿住,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再次把红红和另外一匹马栓在一起。自己钻进了车里。
没注意玄机心满意足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