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苏殊房间屋顶的另一边
两个蒙面斗笠人正在对峙,显然就是与苏殊同坐一辆车的那两人。
那个被苏殊抢了位子的灰袍人用着嘶哑难听的声音说道:“小子你不该在南晋城就到了吗,怎么跟到锦城来了?莫不是还真看上了那个瞎子,要一路保护他?”
“那位小公子虽蒙着眼,但并不是瞎子,请阁下不要如此称呼他人。”清朗温润的声音平静之极,没有被灰袍人的话激怒。
“你既没有反驳老子的话,那便是看上那个瞎子了。也是,那个瞎子虽然蒙着眼,但脸蛋确实动人,那张脸连男人见了都要动心。就算是昆仑门的少门主见了也免不了俗,哈哈哈!”灰袍人用嘶哑难听的大笑着嘲讽火灵根,“谁能想到被那些蝼蚁奉为神明的长明公子也会看上一个男人,可笑!可笑之极!”
“那位小公子虽然有些任性,但阁下你也不该如此记恨。”名声被肆意污蔑的长明也不恼,仍旧用平静的声音劝到,“仅仅因为一点无礼就想要人性命,如此做法,有些过了。”
“哼,你倒是好脾气,老子可不像你,那个瞎子既然得罪了老子,就休想好过!”话虽如此,但灰袍人看到长明完全没被自己言语激怒、也完全没有对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露出厌恶不耐的情绪,泄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有些感慨,那些对这位少门主的传言也不是妄言,这位真是难得的好性子。
但灰袍人还是习惯性恶劣地嘲讽道:“听说昆仑门的少门主最喜蝼蚁,怎么没在蝼蚁那享受着供奉朝拜,跑这来管起我们武人的闲事了?”
“救人性命可不能算是闲事。”长明仍旧用平静的语气反驳,“那位小公子虽脾气差些,但气息纯净,可见并为做过恶事,未来可期。”
“盯上他的可不止老子一人,锦城也不是他的目的地,难道你还能一路护送他回去不成?”
“看来那位小公子的身份有些特别。”长明若有所思,想到苏殊蒙着的眼睛,“莫不是……那位银眸仙人之称的静灵宫少宫主,苏仙人?”
“不是他还能是谁,小小年纪就嚣张跋扈,被静灵宫那两个女人宠得无法无天,受了伤还这么不知所谓,简直就是嫌自己还死得不够快!”灰袍人简直一肚子憋屈。
“咳,”长明听着灰袍人的抱怨,想到苏殊,斗篷下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少年人无惧无畏,也是常情。”
“你也不比他大上几岁,脾气倒是极好,我为刚才的自己的出言不逊给你赔个不是。”几句交谈之后,灰袍人佩服长明的品性,主动道歉后又忍不住道,“少门主你如此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着想,我看以后他就算知道了也说定嫌你多管闲事。何况,你护他一路之事恐怕他并不知情,你这又是何必呢!”
“大概是一见如故吧,长明倒觉得那位小公子性子坦率。一见他,我便心生喜悦。况且,护他一程,也是举手之劳。”
“……”灰袍人听长明这么说,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故意的污蔑或许不是污蔑,但想想长明的人品和言语间的光明磊落,觉得自己是想多了,这只是高手间的心心相惜罢了,“如此说来,你只是护他到此罢了。”
“银眸仙人与剑圣一战,长明也有所耳闻,现在银眸仙人的行踪已暴露,处境不妙,在静灵宫之人赶到之前,长明便当当这位的护卫又何妨,惊才绝艳之人不该如此早逝。”长明这话不止是说给灰袍人听,也是说给那七个躲在阴暗处的探子听,告诉他们,这位苏仙人,他长明是护定了!
“有种!”灰袍人赞赏地看着长明,知道他这话也是说给那些势力复杂的探子听的,“看在你长明的面子上,老子就不找那个眼高于顶的混球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