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温久还是跟着“假神棍”虚云进了医院,没别的原因,虚云口中的大鬼应该就是晚上草地上那只附身在苏晴身上的红衣女鬼,如果是这样,那么苏晴一定也在这家医院,
温久有些放心不下。
“你的意思是昨晚你朋友就被它缠上了,今天早上看见她脖子上还有一个别人都看不见的咬痕?”
虚云摸了摸下巴,手里的铜钱哗哗响了三声,“这不太对呀,不全是为了灵气吗?”
“灵气....是说人身上的那层白色的光?”温久拧着眉,装做无知的问他,毕竟他从其他地方重生到这来的,如果知道的太多会露馅。
虚云先点头,又摇头,笑眯眯的说:“是也,非也。”
温久心里不屑,脸上却假装很好奇的问:“怎么说?”随即他还做出思索的模样,好一会才说:“难道那白光不仅仅是纯粹的灵气么?”
虚云这才赞赏的点头,“对了,天地万物皆有灵气,除了灵气之外比较厉害的有炁气,吸引污秽之物的乃是灵气,吓退鬼怪的护体之气便是那炁气了,当然,炁气可是个稀罕物,不是人人都有的。”
温久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原来如此,我总觉得的他们身上的气除了强弱不同外,颜色也有细微的区别。”
“嗯,又说对了一半,”虚云一脚跨进电梯,活像是没有骨头似的倚在电梯最里面的那面墙上,脚尖微微点地,吊儿郎当的抱着胸,笑吟吟的看着温久。
又不对?,温久眉心微蹙,“怎么不对?除了这两种还有别的?”
“当然有,人类是种复杂的生灵,都说人生百态,将自身的能量转化成不同的形态回归大地,也算的上有始有终了——不过如果单说颜色的话,人类身上还有一种最多,浊气,”虚云说,“灵气为纯白,炁气为浅金,浊气嘛,你瞧,医院外面便是了。”
温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电梯的门。
“……”虚云你造吗,你这样儿的在我们那儿是会挨打的。
想来他指的的浊气便是医院那层灰蒙蒙的气体吧,浊气这一说法温久倒是不曾听说过,他沉吟一会,又问道:“我见过的鬼身上也是这种颜色,他们也一样是浊气么?”
虚云:“也可以这么说,魂魄刚刚离体的时候还算干净,在世间飘荡久了染上了天地间的浊气也无可厚非,在人间停留越久魂魄就会越浑浊,超度也就更难。”
这个也......没听过。
虽然心里对此还有很多疑问,但温久自认是个极其自矜的人,怎么也是不会再多问了。
他追问一停,电梯里瞬间安静下来,而温久向来是别人说他听,既然没人说话就都保持沉默吧。尴尬就尴尬,反正谁尴尬他温久也不会觉得尴尬。
虚云看着他的泰然若立的背影,无声勾了勾嘴角,在天梯里来回走了两步,最后将手搭在电梯的扶手上,感叹道:“你们这儿的人真有趣,发明的东西也有趣的很。”
“我们这儿?”温久身体猛地一颤,心像是要从嘴里蹦出来似的,立马抓住这句话的重点,“你们那里没电梯?”
虚云笑容不变,举起铜钱对着电梯顶上的灯端详着,“自然没有,我们不需要这种东西。”
温久还想再问,电梯却开了,他咬了咬牙,只好暂时作罢。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医院住院楼的过道上,跟在后面的当然是温久。
温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穿梭在四通八达的走廊上,一点也不像是第一次来的模样。
“你来南灵多久了?”
虚云正慢慢悠悠的朝最怨气最重的那间病房走去,忽然听他来了这么一句,步伐稍微顿了顿,继续向前,“昨天,怎么了?。”
温久注意到他微小的停顿。
“没什么,只是你觉得你对这家医院好像很熟,”温久淡淡的说,眼睛看向前方面,微皱眉,感觉这里的空气越来越混浊了。
虚云回头看他,奇道:“不熟啊,我第一次来,这家医院叫什么名字?”
温久:“……”
这家伙该不是无时无刻都在用透视探路吧!
温久默默的转过身背对他,又觉得背面被看光似乎比起前面并没好多少,温如君只得侧过身体让自己看起来得体一些。
见温久一脸无言以对的表情,虚云稍稍得了趣,轻轻一笑,继续向前,拐了个弯站在一间病房门口。
“你看到了什么,”虚云悠悠然道。
“反正没看见内裤颜色,”温久站在距离虚云两间病房开外,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虚云颇感讶异,不一会呵呵笑了起来,“你可真是有意思。”
可温久并不觉得有意思。
在温久眼里,虚云整个人就像是卷入了一阵小型黑旋风里,唯有他一个人站在黑风浪尖上,长发飘动,白的醒目。
白是指虚云的肤色,他本人甭管灵气炁气怨气浊气,他是什么气都没有,干净的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