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阆幻梦境。

锦衣流苏，华冠冕旒，随着主人将手伸入烟池的动作优雅晃动。

随手掬起一抹烟色很快散去，恰似聚不回的逝者之魂，凌笑叹息一声，似是无奈道:“天启预言，毁灭之力觉醒，三千界将迎来浩劫。”

应邀前来，刚步入此境的虞之闻言，疏冷清俊的眉眼波澜不兴，恰似他一如既往地寡淡语调，“我来的不是时候。”

“不，天时已至，凤祖你来的正是时候。”凌笑身形一动，移步至一旁恭候多时的茶座之上，抬袖沏茶，纡尊降贵，“请。”

虞之对于他的习惯性虚伪客套司空见惯，便也不甚在意，只是上前一步，神色冷淡道:“有话直说。”

“嗯。”凌笑知他不喜多言，便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如果给你移入另一个人的记忆，让你成为另一个人，你会不会恨我？”

虞之端起茶盏，神色不变:“你的关注点，不该在此。”

“嗯？”凌笑抬眸，对着面前人清心寡欲的疏离神情，忽而轻笑，“凤祖无情到令人着迷。可我只想知道这唯一的答案，恨，或不恨？”

虞之道:“告诉我要这样做的理由。”

凌笑道:“有幸救得凤祖，是机缘巧合。”

虞之:“从长久的禁锢中解脱，我该感谢你。”

凌笑，“这算是在提醒我，要趁机挟恩图报？”

虞之:“我不喜欠人情。”

凌笑:“嗯，那谋者，可要善加利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