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柱香…或是…两柱…你的修为…怕是要三柱即止。”
“啊?!三柱!这…大哥你给我解解啊~我现在感觉浑身瘫软难受。”
“罢了,你且好好在这里受受这雷虫,也不失为是好事。日后也会好好记住教训,以修炼为主。”说罢,哲朔便走了。
“喂喂喂!你们……哎呦喂~小爷的心啊~”
早听闻人间繁花似锦,是一个觅安宁的好去处。如今看来,果真如此。婳白在人间换了一张容貌,敛了周生气息,一呆就是六百年,整日里游历人族各国,嬉笑玩闹,好不快活。妖族本就善于变貌之术,婳白虽然才一千年妖龄,修为也不高,但是这变貌之术却如火纯青,非一般人可破。
婳白有一灵珠,名为传音珠,此珠乃是妖界皇族之物,用于皇族内部传递消息。这六百年来,婳白的两位哥哥没少用这东西传音骚扰她。这日,她收拾屋子,拿出那枚丢在床头的宝贝,才知道原来六百年来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竟然搞得六界上下都知道妖族找逃嫁三公主翻天覆地了六百年,闹得鸡犬不宁。
“看来我这老爹舍得抛开颜面了。说出了我逃嫁六百年之事,看来是想让六界中人合力寻我。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关系,且不说现在这副容貌,放在亲爹面前也未必识破得了这变貌之术,换作之前那副模样,估计六界也没几个人识得我就是妖族三公主。”
婳白庆幸自己专注于变貌之术,原来兄长只说这种低等的妖术不必介意,多练反而荒废修为,正真到了对敌之时无用。谁说无用,逃婚一用一个准,这里安宁得很又不用对敌。婳白琢磨着要不然别叫什么变貌之术,叫逃婚之法得了。
忽然听见门外下起了小雨,婳白勾起那细白如削葱的玉指,用法术玩弄着那滴落下的雨滴。只见那雨水滴滴分明,凝聚结成一团亮如水晶的球,然后在空中爆了。婳白勾起粉唇一笑。然后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片刻。
忽然想起六百年前自己刚来此地时好像在前面不远处埋了一坛酒。那可是妖族上好的淳酿,可浪费不得,人自然是闻不见味道,要是被哪一个下凡游玩的仙官或是小妖闻见寻到,那不是白瞎了。
婳白极少饮酒,因为酒量不佳,之所以带了这坛淳酿,是因为二哥成君嗜酒。只因逃婚那日,成君没有帮她,反而劝自己嫁给那个没睬过的天族二皇子,婳白一时生气便夺了他最好的一坛离开了,过后火气还大着,便埋了就走了,过久了就忘记了。白婳无心在酒,只是六百年不见这几个哥哥很是想念,这酒要是还在,囤了六百年没喝,也算得上六界属一属二的陈年佳酿了,等天族等不下去解了这媒妁之言,终是要回去的,这坛要是带回去,哥哥们也能少责怪自己些。
六百年前埋酒的地方原是有一颗大树,要说是什么树,六百年过去了,婳白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应该是屋子前面这一块。但是走过去,只有一片湖。
“莫不是六百年后此处变成湖了?也难怪,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少说人间也过了几十万年了。”
婳白寻着味道,这酒确实就在这湖底无误了。一跃而起,撑起一个屏障护着周生,水流才进不去,跳入湖底,施法一挖,酒就出来了。婳白一笑,跳上岸来,甩甩头发,周生未沾一滴水。
“还在?”婳白想了想,许是这有个湖,把这酒的气味敛了些,不然这等陈年佳酿怕是早进了某个酒徒肚子里,哪还见得到半滴
“好酒,真是好酒。光是味道就让人醉了几分。喝起来不知道是何滋味,且先拿回去,日后再品。”
婳白笑逐颜开,正欲走时,手里的酒忽然被人夺去了。
“是谁?!”婳白以为是来寻自己的两位兄长发现了自己的行踪,要抓自己回去兴师问罪,警戒的看了一眼前面的夺酒人。只见湖边的树上躺着一个白衣少年,沉醉在酒香里不可自拔。看清样子,婳白才收了收心。
“偷酒人。”那人回答到。
毫不客气的牛饮了一口淳酿,还对着婳白一笑,显得毫不在意。那可是自己用来给哥哥赔罪的酒,那人居然喝了?!婳白怒了,从来没有人敢和她抢东西,在妖族时她可是集万千从爱于一身的三公主!
“混蛋!还我酒来!”婳白跃起,跳到那人躺着的树上。伸手欲抢,那人灵活一闪,跳到另一个地方,再饮了一口,挑衅的投了一眼。大笑:“好酒!”
“还给我!”婳白向那人飞去,那人又灵活一闪不知道跳哪去了。婳白第一次觉得修为是多么重要,可是,自己要是再多用些妖力可能就要暴露自己的位置了。只能暗自忍着。
“我说小娘子 ,不要跳来跳去的,这树枝松垮,跳折了掉下去,我可不当这英雄。”那人笑道。
“你喝了我的酒,还出言不逊,有本事出来,别躲躲藏藏的!”
“这么好的酒,小娘子哪里来的?据本仙所知,这是妖族独有的淳酿。小娘子莫非是妖族人?”
“与你何干?你既然称自己为仙,怎么还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
“谁规定仙人不能偷鸡摸狗?贵为仙就一定是好的?非也…非也…”
“接住!”
忽然婳白上方掉下了一坛酒,婳白以耳不及迅雷之势的速度赶紧接住。
“多谢款待!”那人正欲逃走,婳白朝空中甩出一根鞭子,刚好绑住了那人的脚,又把他拉了回来。
“混蛋!无赖!喝了我的酒,还想走?!”
那人居然借力使力,往婳白那个方向飞去,婳白来不及躲,他就抱住了婳白的腰,在婳白脸上来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羞色把婳白的耳根都染红了,迅速蔓延到了脸颊,不喝酒倒比喝了酒的那人还要红上三分。
“你!”婳白推开那人,害羞的躲开,正欲逃走。他却追了上来。
“小娘子,你刚才不是叫本仙别走怎么你自己倒是先跑了?”
“……”婳白别过头,沉默了。
那日黎夙把扶桑狠狠整蛊了一番便来到了凡尘间游玩,没想到刚下凡,就看见一个小娘子捧着一坛好酒,如此佳酿,不偷喝几口岂不白费此行?可是黎夙却忘记自己一喝醉醒过来就会失忆一两天的坏毛病,都怪太贪嘴,触犯了自己的禁忌 ,也怪这酒太过香甜,让人控制不住想多饮几杯,以至于忘记了这回事。虽然如此,但是黎夙还是暗自庆幸自己酒量佳,才两口,绝对不会醉。可是…这酒太烈了,后劲极大,不一会便感觉身体摇摇欲坠,整个世界天翻地覆。这下可好了……在天界失忆一两天,如今在凡间岂不是要一两年?
“喂喂喂!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还有你别拽着我衣服!”婳白怒到。使劲推开黎夙,可是却不管用,他力气太大了。黎夙只看见婳白的嘴在动,却什么也听不见了,脑子嗡嗡作响,终于,他抗不下去,倒了。他倒下去也罢了,偏偏拽住了婳白的衣服,连带着一起把她拉了下去,两人齐齐倒在地下。婳白就这样靠在了黎夙的胸口上,脸颊那抹红色更加浓郁了。
“你这个无赖!”婳白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可那人却毫无动静。
“醉了?!”
“切!叫你偷喝!真是人品如酒品!这酒我二哥存了七百年,我又埋了六百年。足足一千三百年的老酒,比我还大个三百年,你喝这么多才晕也算是你的本事!”
婳白正欲起身,却发现黎夙还拽着自己的衣襟,怎么踢怎么打他都不松手,还是死死的拽着。没办法,婳白只好变出一把刀,把衣服割破。然后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