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绪发觉了:“王,王爷?”
江夏王:“子绪想如何处置他们?”
子绪:?
犯愁了,他在王府的身份尴尬,到底没有这个权力管着些。犹犹豫豫的看到身后跪着的姚管家,便把着问题丢给了他:“姚管家觉得呢?”
姚管家早心慌的出了一身的汗:“王爷,王府的铺子里如此光景,都是老奴未察觉到,是老奴的疏忽之罪,老奴定好好处置这些人,再向王爷领罪受罚。”
子绪没有处置这些人,江夏王莫名的失落,对着姚管家冷冷一句:“去办吧,王府不养没用的奴才。”
两人又上了马车,开始去另外一家墨宝间,马车上:江夏王问:“昭昭方才明明对那些奴才们不满意,为何不处置他们?”。
子绪一愣:“他们都是王府的,子绪无权......”
江夏王心疼了一下,呼之欲出的话,又忍了回去。他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就像行军打仗,在最后一名敌军没有打倒或者投降之前,都不敢说是取胜。
同样在没有得到子龙的指婚圣旨之前,一切都存在变数。若现在说出来,那么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就是两个人承担。这种事情,只要他一个人承担就行了,就像上次那次行刺,若自己真的没有扛过来死了,没有准王妃身份束缚的子绪,还可以自由的想跟谁跟谁。
江夏王拉过子绪的手:“你就权当帮我打理王府了,我给你这个权力,以后王府里的人,你看谁不顺眼,谁惹了你,该打打,该罚罚,也无需过问我。”
子绪:“子绪怕万一动了不该动的人,得罪的王爷您......”
江夏王笑他:“我记得你刚进府的时候,还会挥棒子打人,那时候的气势怎么没了?”
子绪想起了那时候的事心里有些酸:“我当时都要吓死了,动了王爷的宠儿,还以为要被王爷活活打死呢......”
江夏王把人拉进怀里:“他算什么宠儿,就是子龙送来侍寝的,不过我没碰他,真的。”
“那子绪算么......”
“你才不.......”江夏王顿了一下:“你怎么能跟他们比!别妄自菲薄。”
子绪心里又酸又甜,想到那些日子府里面接二连三的送来人,虽然都过去了,现在想想心里还是难过。他扭头在揽着他肩膀的手背上轻咬了一下。
江夏王轻笑,将另外一只手递到他嘴边:“这就行了?给,再咬!咬到你心里舒服为止。”
子绪没有咬,在他手背上轻吻了一下,软软的温热带着湿润的感觉传递给江夏王,让他心里柔软到不行,他抬起子绪的下巴,轻吻上去,缠绵了好一会儿,低柔的声音说道:“子绪,信我,你在本王心里,跟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本王可以把命都给你,也绝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
“府里的奴才们,后院的那些舞姬们,你若看着不顺眼,把他们全打死发卖了,我都不会过问一二,只要你高兴。”
被江夏王那双柔的不能柔的眼睛盯着,子绪心里被填的满满的,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即将涌上来的热意咽下:“嗯.....”
墨宝阁很快到了,两人下车进店,店里依然冷清,掌柜和伙计倒是都在店里,只不都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掌柜看清了来人,才惊吓的跪下不住的磕头,因为有前一家店的经历,两人对这家店本就没报太大希望,子绪对店里的字画感兴趣,自顾一幅幅看去了。
江夏王陪在他身后,随手拿起一副字看了看,嫌弃的扔到一边:“什么玩意儿,还没子绪写的好。”
掌柜的战战兢兢过来说:“这些都是京城里的文人,书生写的放在店里卖,王爷您看到这副的确是一位的人写的。”
江夏王:“那为何还挂在这里,碍眼!”
掌柜:“是是是,奴才这就给他扔出去。”
掌柜心里也苦啊,货源实在太少了,因为这店是老江夏王的缘故,来这里买字画的一般都是富贵官宦人家,他们要的货自然都是要名人字画,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名人字画,慢慢的人就不来了,收入少了,自然也就没有银钱买到名人名作,只能收集一些卖字画挣钱的落魄书生的作品,卖给一般老百姓,可一般老百姓都知道这是老江夏王的府的铺子,都不敢进来这种地方,恶性循环,这生意就一年不如一年。
掌柜向正在认真看字画的子绪望去,小心说道:“柳公子才华横溢,早在京城名闻遐迩,且如今有是皇帝陛下钦赐的解元,奴才还听说公子的字写的漂亮,若是公子的字能放在店里,定的慕名前来求之,定能给店里带来不菲的收益。”
江夏王正想怒斥:我家子绪的字是用来拿去卖的么?却见子绪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自己,一脸期待的样子。
“你想写?”
“嗯嗯!”子绪拼命点头。写字是他最大的爱好,没遇见江夏王之前他曾经想过若秋试落榜,就靠卖自己的字来维持生计。
“行。”江夏王笑道。
说写就写,掌柜的刚忙铺纸,磨砚伺候,子绪提起毛毫,想了一会儿,下笔写下:
风淑穆而吹兰,雨蒙蒙而洗茎,草承泽而擢秀,花顺气儿飞馨。(注:选江夏王义恭集)
他笔锋时而钢劲时而柔顺,行云流水般的一幅草书,瞬间曾现在几人面前,秀气却掩饰不住坚毅,如同本人一样。
掌柜叹儿观之,他阅历无数,大半辈子都在跟字画打交道,眼前这幅字的水平,确实能跟名师的作品媲美,他心中笃定柳公子的字定能大卖!
江夏王见惯了子绪写的规规矩矩的楷书,这幅略带这张狂的草书还是第一次见他写,越看越觉得心里痒痒,他的子绪明明有洒脱桀骜的一面,却总是中规中矩,乖乖听话,这样可不好。
江夏王望着他笑:“昭昭还是写这样的字才好看。”
子绪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能不能卖的出去?”
提起的笔有些收不住,一鼓作气又写了几幅,掌柜的看的心花怒放,不住的在一旁啧啧称赞,心想光靠着柳公子的字,也能把店给弄活过来。
这家铺子看的很开心,子绪轻快的跳上马车,心中还在雀跃和兴奋:“若是有人买就好了。”
江夏王看着他:“写几副字而已,就这么高兴。”
子绪开心着点头:“若是能卖得出,那子绪也能给王爷挣银子了,不怕王爷您的俸禄不够了。”
江夏王:“......”
心塞。
几家铺子逛下来,花了一整个下午得时间,姚管家跟冯叔也跟着,都看出了这些铺子出了什么问题:仗着是王府得铺子就有恃无恐,怠慢客人,且不善经营,店里伙计懒散成性。最后定下除了墨宝间之外,别的店得掌柜全换,且招来新掌柜必须有子绪说合格来才能录用。
回到府里的子绪顾不上吃饭就着急去做课业,江夏王拉着他:“别做了,歇会儿。”
子绪:“后天宋先生就要来,子绪若是做不完又要被先生训斥。”
江夏王呵呵一笑:“后天他来不了的!翰林院出了些事,够他忙上七八天了。”
子绪一听,大概猜出了原有,赶紧劝道:“您别为难宋先生,他都是为了子绪好,若不是先生着一年来的教导,子绪估计连举人都中不了。”
江夏王一脸委屈:“你也看到了我整日在府里,哪里有时间管朝中之事,是真的翰林院出了些事。”
子绪看他做出的无辜的模样,却不太相信他。
确实宋离如今在翰林院边焦头烂额的忙着,边心里痛骂着江夏王,怎么没一刀刺死你!
早上江夏王一个折子送过来:命翰林院重修史书,还亲指定负责人,宋离!这可是一个大工程,修一次要劳动整个翰林院的学士们不眠不休也要花上近十日,一般三年才修一次史书,这离上次修才隔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修你个大头鬼呀!
尚书令有权利直接下这样的命令,再上奏皇帝弹劾他也没有,宋离只得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