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以及朱青U盘里的毛片。
看着男孩熟睡的脸庞,我忍受不住寂寞,看着毛片自撸了一把,我从没这么羞耻过。
第二天一上午我都在思考,我喜欢赵明月吗?我是基佬吗?想起和他的回忆,我明白了,我从一开始就对他心动不已。
车到了大学校门外,我目送着少年穿过人流,进入校园。
车一直停在校门口,中午时分,我买了饭装做一个大学生混进了校门。一棵歪脖子树下,看见了赵明月的背影,他旁边站着李丽丽。
我走进他们,在树后面,也是在他们背后细细听着,他们再说李志的事,他们在找证据商讨地做法,为了让李志进监狱。
我表情很是冷漠,我不想让他趟这趟浑水,我又很欢喜,他坚定的眼神中想帮着我。
矛盾的我远离了这里,逃进了车里。
我睡着了,在车里睡了一下午。
我是被赵明月的铃声吵醒的,他站在校门口打着电话,眯着眼看我的车,我笑了笑,“我怕你早出来,我就先等了,没想到睡着了。”
我撒谎了,我在车上等了他一天。
他察觉到了,也没有说什么,上了车。
车开了一个路口,他问我,有没有时间下去走走,不想让我开车了。
我当然乐意。
我们肩并肩,走过一家又一家店铺,看着霓虹灯闪烁着,我迷惘了,要不要阻止他走进隐秘的胡同。
那个胡同后面连着一串网吧,是网瘾少年的最爱,我就喜欢到这一片玩,这个胡同也是堵人抢劫的好地方。
李志逃课肯定是为了玩游戏,他不会打架,所以只能是玩游戏。衣角上有血迹,星期五又去我的教室偷我的匕首,就因为要栽赃我捅了人吧。
赵明月突然拉着我的手,他的手有些冰凉,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他脚迈入胡同,阴森森的道路显得无比可怕,没有灯光,只有踩在地上的冰的吱吱声。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问我怕不怕?
我回应道,我天上地上怕过谁?
其实我很害怕,我虽不信鬼神,但是我怕黑。但是身旁有了他,我胆子大了些,继续往前走。
他用手电筒仔细检查着。
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打趣着,“你寻宝呢?这么仔细。”
拐角处,一帮混混盯上了我们,拿着棍棒向我们冲来,让我们交过路费。
我问他,“你还能打吗?小残疾。”
他说,“你站着去,我对付这些人,你竟然瞧不起我?你忘了被我支配的恐惧了吗?”
我笑了笑,和这些混混对打着,我们俩长期混架,对付这些人很顺利,把他们打倒在地,他拉着我的手就从胡同穿了出去,跑了很远,终于在一个灯光忽亮忽暗的柱子下面停住脚步。
我们对视着,我额头主动抵在他的额头,笑了起来,谁也没有停下笑声。
已经十一点了,我们刚打过架,身体也有些劳累,手牵手,静静地走到和兄弟们约好的地方。
那里是第一号秘密基地,也是个仓库,仓库东西很全,准备烧烤庆祝跨年夜。
钱哲看着我们手牵手,吹了吹口哨。
我这才放开了他的手,放开他的手时,凉风轻抚在我温热的手心,顿时手里空空的,有些后悔,留念他的温度。再想去拉的时候,赵明月已经双手插兜了。
其中几个兄弟都认识赵明月,都纷纷害怕,不要记仇他们。
我让打过赵明月的兄弟站成一排,让赵明月一个个打过去。
算履行当时我在医院对赵明月的承诺,一个个站着让他打一顿的承诺。
那将近二十个人唯唯诺诺地站成一排,赵明月也没犹豫,从右到左一个一个踹了一脚他们的屁-股,动作很轻,对他们来说跟挠痒痒似的。
踢到第八个人时,赵明月摆摆手,说道,“踢不动了,我是伤员,没恢复好。”
没被踹的几个人暗暗自喜。
而我看出这是假话,刚才和那些混混打了将近一个小时,都没事,这怎么突然踹不动了呢?
正好十二点,有个小兄弟点了烟花,那绚烂的焰火三秒一次串到天空燃烧不同的颜色,最后火星熄灭跌入地上。
一轮又一轮,一盒又一盒。
我看着坐在我右边的赵明月直盯着焰火,他眼中的倒映着焰火的颜色,光芒闪烁,手不自主地搂过他的右肩头,我的身子塌了下去,靠在他的左肩上。
赵明月感受到我的重量,用手掐了掐我搭在他肩上的右手。
他总是这样,推不开我,便用小手段要我消停点。
我左手也不闲着,伸了过去,从前面搂住了他的腰,我又哈哈直笑。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幸福的。
如果可以,希望能这么幸福下去。
烟火熄灭了,我靠着墙角,他靠着我,在仓库里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