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怀名和陆展昱一直聊到了凌晨一点，两个人一边俯瞰城市夜景一边痛痛快快地倒着苦水说着脏话，感觉心情前所未有地痛快。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有好感，或者是曾经有过。”戚怀名突然说。

“走吧，我送你回去。”陆展昱没听到似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指尖触摸到漆黑的天空。

两个人都累了，一路上没怎么说话，最终车子停在戚怀名家楼下，夜晚的居民楼看上去更加破败不堪，感觉随时会坍塌。“你就住在这种地方？”陆展昱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破的房子。

“习惯了也没什么。”戚怀名笑笑：“我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开心过，谢谢你。”

陆展昱的心跳突然加速了：“我也是。”

戚怀名凑近他，近得能听到他的呼吸和砰砰的心跳，他们的气息交融着，生成奇妙的反应，陆展昱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戚怀名两条细细白白的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他们的胸膛贴在一起，感受彼此的心跳频率。陆展昱不想放开他，怕他变成一只蝴蝶突然飞走似的，两个人吻得大汗淋漓，直到缺氧了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戚怀名躺倒在座位上，汗水顺着脖子流到衣服里，陆展昱掐一把他的腰，戚怀名好像一滩水一样融化在他怀里。

“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现在告诉你答案，”陆展昱气喘吁吁地说：“我喜欢你，戚怀名，我从高中就开始喜欢你了，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也是最后一个。”

戚怀名有点不知所措，他握住陆展昱的手，感觉到有一滴泪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你会和我在一起吗？”戚怀名听到他说。

“会，当然会。”戚怀名紧紧捏住他的手：“但是你要先让我缓一缓，把这件事情慢慢适应过来，我需要时间，但是不会很久，你能等我吗？”

“能，我能等你，如果你想通了就告诉我。”陆展昱说：“虽然现在你还没答应我，但我想叫你一声亲爱的。晚安，亲爱的。”

“晚安，陆先生。”戚怀名轻吻他的鼻尖，然后像一场梦一样轻轻地离开，穿着白t恤的纤细身影被黑暗逐渐吞噬了。

陆展昱望着黑暗发了好一会儿呆，想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否是真实的，他努力感受戚怀名在他皮肤上留下的余温，回想他的舌头在唇间热烈地缠｜绵，他不禁向楼里望着，仿佛能用目光把戚怀名从那里拽出来似的，结果只有一团夜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