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瑞满心惊诧的看着眼前这个还带着一丝稚气的少年。
作为云海仙门最为核心的领导层、玄黄三乘之一的上官氏的一名嫡亲血嗣,上官景瑞生平所见过的天才为数众多。但若论到最最叫他惊艳、最最妖孽的绝世奇才,除了云海仙门后起之秀:白陆两家在当代冒头的那两个堪称仙门双壁的绝艳惊才,便要当属他眼前名不见经传却身患绝技、博学多才的少年。
这少年一身术法诡谲莫测,五行元素之间随意变化互转简直到了随心所欲高深莫测的地步,而其修为绝对也是先天出尘境之上,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来说,这样的修为已经相当了得了。即便是仙门那两位被冠以“近万年来最为杰出的门人”头衔的弟子,其修为也不过如此。
更叫上官景瑞吃惊的是,这个术法修为俱是高深莫测的少年竟还是一位炼丹师,而且从他拿出的那颗“九花玉露丸”来看,定还是一位高阶的炼丹师。
云海仙门,传承万年,底蕴雄厚,其中不乏先天·长生境的大能坐镇。
不过一个宗派若想要源远流长,单靠那些修为高深的术者武者还是不足够的,其他方面的人才高手也是不可或缺的。
如铸炼法器神兵的炼器师、布阵御敌的御阵使、为法器阵法加持威力的符文师、以及炼制丹药的炼丹师。
对于每一个宗派来说,这些领域的人才都是让一个宗派长盛不衰的要素,甚至在某些时候这些方面的人才比那些修为高深的先天大能更加重要。
就例如炼丹师。修炼之路也是一个不断的消耗资源的路途,其中尤以各种炼体、聚气、安神、凝魂的灵丹妙药为甚。修炼之路越是向前越是难于登天,有时候人力不及之时便需要丹药辅之;有时,受伤或者修炼时除了岔子,也需要丹药疗愈伤势。因为丹药的需求对于每一个修炼者来说也是海量的。
即便是普通的丹药,也要确保其质与量的足够,而那些药效奇特或者强大的仙丹圣药则更是可遇不可求,因而炼丹师——特别是高阶炼丹师——对于修炼者与宗派的重要性就在此刻彰显出来了。
相对于数量庞大的修炼者来说,炼丹师的数量虽不少但也是供不应求的,至于那些中高阶的炼丹师就更加的稀缺。即便是在云海仙门这样的万年传承的古老宗派,炼丹师的数量也只有数千名,相对于上千万的门人来说实在是有点杯水车薪,而其中的中介炼丹师不过一百多人,至于高阶炼丹师就更少了。
所以,当上官景瑞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年有可能是一个炼丹师的时候,那种心情的激动也是可想而知的。
“算是吧。”还带着一脸稚气的慕绍恒随口回答道,“教爷爷事的那个人是个涉猎繁杂的人,在教授武艺术法之余,也教授爷爷医道丹书、炼器锻造、布阵之术、甚至是琴棋书画、厨艺茶道。爷爷每样都学了一点,所以也算得上是一个炼丹师吧。”
少年说的很是清闲,但听在上官景瑞的心里却是一阵惊骇震撼。
这少年的武艺术法之强,上官景瑞是亲眼见到的。
举手投足间就制服了两个脱俗境后期大圆满的魔修,甚至就连鸾天女这般的先天境大能也是凛然无惧。
而他所炼制的九花玉露丸更是叫人惊奇,色泽晶莹、品相极好,通体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单单是闻上一闻也觉得舒筋活血、神清气爽;一粒服下,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融入体内,流入各处经脉之中,滋养疗愈各处的伤患。
这种药力,绝不是一般的丹药可比。
这少年所说如是真的,所学如此驳杂,其余所学都与他的丹道与武艺术法般厉害,那当真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妖孽了。
“那少侠在炼器、阵法上的造诣与炼丹之术相比如何?”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慕绍恒露出了一丝羞涩的笑容,“教爷爷的那个人说爷爷笨得很,不管是武艺、术法、炼丹还是阵法都一样的上不了台面。”
上不了台面?
上官景瑞听到这话不禁的为之一愕,半天说不出话来。
单是那一颗九花玉露丸,至少是地级品阶的丹药,即便是放在云海仙门那也是颇为珍贵的中品灵丹,能炼制才会这中品质的丹药,却被说为上不了台面,真不知道对于那位教授这少年的人而言,能上到台面又是何等技艺。
“不知道少侠师承何门?”带着心中的疑问,上官景瑞又问道。这少年的技艺已是这般的厉害,那个教授他的人岂非更是厉害。
“这个——”说到此处,少年却是迟疑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慕少侠,若是有为难之处,大可——”
“那倒不是。”少年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哦?”上官景瑞不解的看着这个少年,这话听若是敷衍之词却是有点太拙劣了,而且看这少年的模样也不像是在敷衍自己。
“其实,我从未见过那个人,那人也从不让我叫他师父。”慕绍恒很是认真的说道,“那人是在半年前以‘梦觉’之术潜入我的梦境之中,教授我本领,”在少年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种惊讶奇幻的表情,上官景瑞觉得这个少年并非是在说谎敷衍,“他说我和他前世有一段未完的师徒之缘,今生特来梦中与我结缘,了结这段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