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飞蛾扑火,若是能遇到段殊这样的人,哪怕没可能也只能记得他的温柔吧?而那位顾世子,他的感情太过霸道,除了傅雪之外容不下任何人,所以无关紧要的人都是他的敌人,对付手段狠辣无情,原主在他身上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阮青烟如何能不警醒?
“你与她又是如何结的梁子?好端端的她做什么要去刁难你?”
阮青烟苦着脸将原因告诉她,无奈地说道:“谁能知道不过一句戏言被人听去当了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有这等心思,可真是冤枉死我了。”
段嫣手里捏着袖子掩面笑得不能自已:“原来是这样,我先前倒是见过几回顾世子,倒是难得的好相貌,不过这人性子瞧着冷了些,可不是容易焐热的人。外人总不会信的,郭小姐为这么点事抓着你不放,亏得我哥哥也瞧不上她,这种小气度的人要是真进了门,只怕一个不顺心谁身上都要被扣个不是。不怕,以后我与你一处,她忌惮我,不敢对你不好。”
屋子里燃着香,在窗台上放着阮青烟亲手折的海棠花,插在素雅的瓶子里也是一道温柔好看的景致。
阮青烟心里很是感激,也不瞒着自己的心思:“说实话,在家里待惯了,倒是懒得出去了,我嘴笨一个不小心就惹着了人,现在想来也有些后悔,若是我沉住气没让她落水,她也不会找我的麻烦了。”
段嫣喜欢阮家的茶,连吃几杯,尤觉得唇齿留香,很是舒坦。
“她拎不清便罢,与她交好的傅雪岂是个糊涂的?当今哪家女子不重名声,傅家可是朝思暮想盼着傅雪能嫁进宁国公府,怎么可能让一个郭桂萍坏了好事,你看吧,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来与你攀亲近。她来了,客气招待就是,旁的也不必多想。”
而此时傅雪正在宁国公府花园里陪着老夫人和夫人吃茶,两家以前就走得近,国公府派人去请,她就和母亲一道来了。
正说笑热闹的时候,顾明珠提着个秀气的篮子过来,见过礼坐下,掀开上面盖着的帕子说:“我亲手做的,长辈们都尝尝看,若是味道好,我再给爹和哥哥送去些。”
老夫人念自家孙子念了快半个月,一直不见人,听孙女提起,不悦地问:“他成天忙活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给皇上办差的是他,多大的人了,见天的没个正行,现在连我这个老婆子见他一面都难,搁往后是不是还得让人给送帖子?”
顾明珠笑起来:“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倒是好几次坐在花园里发呆,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簪子宝贝得紧,我找他要,他都不给我。昨天突然让人传话催我去锦绣坊看看,把我弄得稀里糊涂的。”
傅雪原本带着浅笑的脸蓦地僵住,簪子?他哪儿来的簪子?莫不是?好端端的,他为何又会在意起锦绣坊的事?不久前桂萍才来找自己说在锦绣坊受了难堪,说是和那个阮青烟有关,思及上次发生的那点不愉快,她心里不禁有些乱。
她和桂萍是闺中密友整个京城没人不知道,不管她有没有那个心思,如今想来怕是洗不净了,又气又无奈,有委屈也没地方说,只能自己和自己置气。
傅雪正心慌意乱,连夫人们说什么都没听进去,却被从不远处传来的低沉声音给惊得回了神,不自觉地看过去,只见来人俊朗的面上一片肃穆,隐隐含着几分怒气:“我看郭大人与夫人都是有礼有德之人,怎么偏将这个女儿惯成这般惹人厌的性子,若不是正好遇见段夫人,给好事的人传开,我看他家那个郭才人等着住冷宫吧,就连郭大人也要领个教女无方的名声。”
傅雪脸色蓦地一白,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不可置信又难以接受。
国公夫人好笑地拍了下儿子的胳膊:“人家府里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操心?有这等功夫还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今儿你傅伯母和阿雪妹妹来家里做客,你倒好,躲着找不到人,我们商量着……”
“你与那郭桂萍交好,回去嘱咐她一声,别太过分了,哪天我要是瞧不顺眼,可别怪我亲自动手收拾她。”
傅雪不得不相信,那些话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