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被放大版的魏肖强吻之后,心绪乱成一团,当晚与系统杞人忧天了一番,也没扮作林诵去找魏肖,所以他自然不晓得落雪的当晚,魏肖在无上峰的山脚下找了他多久。
又过了几日,雪化了,魏肖也惹祸了。
其实也算不得惹祸,确切来说应该是魏肖与琴书峰的长老意见相左,在早课上吵了起来。
宋林到的时候,刚好看到琴书峰的长老花雨将一叠竹简重重摔在魏肖身上,厉声道:“身为人族,偏帮魔族,你难道忘记花铃师姐与丰禾师弟是被谁害死的了吗?!”
魏肖被竹简砸中,过重的力道打击在胸口,生疼。
但少年的背脊依旧挺得很直,动也不动一下。
他的目光澄澈且坚定,对气的发抖的花雨回道:“我没有偏帮魔族,我只是提出我的疑问。
“如若对手无寸铁的无辜魔族都赶尽杀绝,那我们修道之人所谓的怜悯苍生又算什么?
“我们所坚守的澄明道心又有什么说服力?”
魏肖的神色认真,没有半分玩笑,丝毫不惧上千弟子的灼灼目光,继续道:“魔族纵然有奸险凶肆之人,但也有些无辜的弱者。
“恶人自然该杀,但天性纯良之人只要纠正教导,也可与我们一样,行正道,做正事。若一概而论,不分青红皂白赶尽杀绝,我们修道之人岂不是与我们嗤之以鼻的魔族一样了吗?”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包括看呆了的宋林。
“一派胡言!”半晌之后,花雨才大喝一声,将寂静打破。
众弟子像是刚刚清醒一样,开始对魏肖所说的话议论纷纷。
他们其中不乏对魔族深恶痛绝之人,但也有些没接触过魔族的人,意见自然各有不同。
那些认为所有魔族都该杀的人,开始对魏肖指指点点,眼中的猜忌与厌恶更深了一层。
“他在说什么混账话?魔族怎么会有无辜的?”
“真是个疯子!”
“多少年来,我就没见过纯善的魔族,多少同门死在魔族手里,要是听到他这话,不得气的从墓里爬出来!”
“这个魏肖从入门到现在就没少惹事!生性顽劣,如今还口出狂言,简直不可理喻!”
“他不会是魔族派来凌云剑派的奸细吧?”
“……”
这话越说越离谱,声音不小,传入魏肖耳中,如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刺胸膛。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凌云剑派的早课是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方,前几日的凌云台事件给了他太大的刺激,让他对人魔两族的关系产生了很多疑问。
如今不过是实话实说,却换来了恶言相向。
就连那向来温柔的花雨长老也气红了脸,看向他的目光透着狠意。
魏肖还记得在小镇里,疯癫老道收自己为徒后,在修炼之前,对他说过:人族和魔族都是生命,他们都有心,都有感情,所以总有一天会和平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