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在这事上拿捏分寸,过来。”
得了允许靠近的命令祁佞才将放在桌上的食盒拿了向苍磊的书案走了过去,“毕竟我还不想因为莽撞的行为给自己添麻烦。”
“这算自知之明么?”
“这就见仁见智了,你桌上的那些文书还不值得我犯险。”祁佞很清楚苍磊的习惯,重要的文书是绝对不会放在有人进出的场所的,桌上那些应该只是最近的战报和各据点情况的通报。将食盒放在苍磊的书案上祁佞准备离开,但殊不知他的话已经惹怒了坐在书案前的那个人。
转身,准备离开。
咚!
祁佞猝不及防的被揪住了衣领扯到了苍磊的面前,因为被拉扯的太过用力他的身体撞了书案把放在桌边的食盒扫到了地上,撞倒的食盒和打翻的瓷器发出很大的响动,刺耳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守卫,他们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统领在和另一个人发生争执,而地上一片狼藉。
而他们的统领,此刻用一种几近凶恶的眼神盯着闯进来的人,守卫们便识趣的退了出去,这是他们经常会遇到的情况,那个姓祁的总是会惹怒统领或者发生争执,已经习以为常的士兵权当没有看到发生的一切就退了出去。
士兵退出去之后苍磊的目光又回到了那个出言不逊的人身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被言中了有这么让你愤怒么?”祁佞奸笑,“要我说说你的印信还有重要文书都放在哪儿么?”这并非是他诈人的话,常年相处的习惯让他们了解彼此的行为习惯。
苍磊有一瞬是愤怒的但转瞬就被理智取代了,他松开了揪着祁佞衣领的手,因为他知道祁佞只是在激他。他已经处处留情了这人却还在挑战他的底线,这人以前就喜欢耍弄信任自己的人,这恶劣的脾性怕是这辈子都改不掉了。
“怎么只会瞪人了?不问我有没有偷看么?”祁佞有些意外苍磊没有太过激的行为。
“看了你又能如何?”
“哈哈哈,还不算无药可救。”祁佞理了理刚才被揪住的衣襟转身准备离去。
“我们到底谁才无药可救……”不似质问不似确认,带着一丝迷茫。他们到底是怎么搞成今天这样的僵局的?仔细想想祁佞除去用话语激他之外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他苍磊曾经认为是自己疑心太重才导致这样的局面。
只是,想到龙门镇之役,仅凭一人之力就让龙门镇守御全线崩溃的祁佞。
该疑心吗?
不该疑心吗?
不管他怀不怀疑,对于这样的人他没有道理放任。因为飞沙关的人命全在他的决策之间,他不敢有任何大意,现在的形势对于恶人谷来说本就岌岌可危他就更不能大意了。
听到这样一句感叹的祁佞停了脚步,“呵,谁知道呢?”
“……”看着离开的背影,苍磊眯起了眸子,他越来越搞不懂祁佞了,如果什么都没做说出来就好,即便是他真的做下了反水之事他也会全力护他周全,但祁佞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让他无法适应,“如此纵容你,或许无药可救的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