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可警告你，别给老子惹事，你敢搞事就先剁了你，敢跟陆谦合着伙挤兑老子就让你先上阎王那儿报到。”这从来只跟自己唱反调的兄弟，他们俩的意见就从来没有统一的时候，二十几年来想法一致的时候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薛城本来就让陆谦挤兑的有苦说不出，现在又专门来一个和他作对的刺头，他有点怀疑自己到底是招惹了哪路神仙，镇守丢的稀里糊涂不说，自己还落个延误军机的罪名，现在更是每次作战都打得莫名其妙，不是突然出兵就是当诱敌部队，别说翻盘他自己都差点要交代进去了。

“哼，那货色，给老子提鞋都不配。”薛锋厌恶的撇撇嘴，打仗上位各凭本事，靠别人往上爬的那叫窝囊不能叫能耐。何况这样得来的胜利让人觉得很没有成就感。

“你还别瞧不起，现在龙门镇他说话比你管用。”

“一个冲昏了头自己闯飞沙关的领袖，别逗我笑了。”薛锋冷哼，“老子是不管他有什么能耐，不计后果硬闯造成损失，他也不是什么能人。”

“不提那倒胃口的东西了，老爷子让你来到底干什么的？”

不提还好，提起来薛锋更是没好气的道，“干什么？老子他妈就奇怪，都一个妈生的你看你怎么熊成这样？就你在龙门被欺负哭了那点儿破事儿早都传到老爷子那儿去了，没这事儿谁来龙门这鬼地方。”他这兄弟是真窝囊，窝囊到老爷子都要坐不住了，他们薛家就没人让煮熟的鸭子飞过，他薛城倒是头一个。

“别他妈蒙我，老爷子都好几年都不过问小辈的事了，本家嫡出那么多他能想起老子？”

“事关本家颜面，老爷子不过问才有鬼，不然老子他妈没事干跑你这儿来喝风？”薛锋冷哼一声，他们家那位老太爷别的可以不管，但只要涉及到本家颜面和威信的问题，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就不是他们薛家的老狐狸了。

“真闹这么严重？”薛城只是丢了一个镇守而已，输阵没输人他这也不算丢面子，当然除去有点窝囊而已。

“你龙门镇守的位置，老爷子可是向谢老爷子打了包票的，你倒好，镇守丢了还让人欺负哭了，你丢不丢人？”

“老子说过很多次了，并没有哭。”

“以前可是哭的稀里哗啦的，窝囊的模样到现在一点儿没变。”薛锋坏笑着盯着薛城，以前这小子就怂很好欺负，被骂了也不会回嘴，哪像现在他说一句这小子的怼回来七八句，还是以前好任他怎么骂都不吭声。

二十年前。

“小野种，小野种，野女人生的野种。”

“……”被骂男孩低着头攥着拳咬着牙极力的压抑着自己委屈的哭声，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出生不是他决定的为什么他一定要挨骂呢？他确实不是正室所生的孩子，仅仅只是这样就该被这样对待吗？一个名分有那么重要吗？

“你干什么！！敢动手打人！！”刺耳的讽刺停止了，变成了激动的叫喊。

“那连野种都打不过的你们算什么。”一个孩子不屑的声音插了进来。

抬起头，他看见的是那个和他立场一致的孩子，那个孩子没有哭而是选择了用武力让那些有优越感的嫡出孩子们闭嘴。

“哭哭啼啼的，真丢人。不服气就打回去啊！哭给谁看？！！”那是他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那个孩子吼醒了他，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也没有办法改变嫡出孩子对自己的态度，但他可以选择用武力让那些人闭嘴，哭叫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第一次，他喜欢上挥舞拳头打架的感觉，比看书卷有意思多了。

改变，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