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对苍磊来说并不困难,这是他驻守了几年的地方,这里的地形他再熟悉不过,进攻的人没有在这里留下人手或者没有借由此突入,想必也是不了解飞沙关的人,陆谦常由此发动突然袭击,那么现在猛攻两个关口的应该不是陆谦或者不是陆谦的直属。
而此刻他更加不放心的却不是飞沙关的攻防情况,反而是——
初一在外面真的可以吗?
虽然初一不是那种柔弱到需要别人保护的对象,可大病未愈身上还有伤……
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叹气,想把心中那烦乱的想法全都抛开。
因为,他是统领,他所要牵挂的不只是一个人的安危。
攀至崖顶,俯视飞沙关内,人如同虫蚁般大小不断在据点内快速的移动着,两个关口外围的战况就他观察来看还不算太危急,或许对手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强悍又或许他和初一低估了李御衡的攻守能力,而接下来就是他的职责所在了。
纵身跃下,他的工作要开始了。
“□□手大部分都集中到东关口全力配合外面的骑兵,若有人靠近一律射杀!南关口工兵继续加固防御,少量□□手掩护若是有人登城马上处理。”欧阳谨在南关口督战一方面帮助工兵解决登城的士兵一方面也在敦促南关口的守御加强情况,东关口有弓箭手配合李御衡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而南关口欧阳却采取了守势,因为他观察到南关口的攻势不如东关口那么猛烈。
“情况如何?”
看见来人欧阳冷哼道,“哼,统领大人这是玩够了舍得回来了?”
苍磊不与欧阳废话,仍是问,“现在的战况和配置如何?”
“现在?如你看到的一样。”欧阳仍是不愿回答。
气氛又再次变得极度紧张,旁人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便代欧阳回答了苍磊的问题,这才化解了这次几乎要冲突升级的矛盾。
而欧阳谨发现苍磊只有一个人回来——师父不在。
“我师父呢?”
“外面。”
“哼。”得到了回答的欧阳二话不说便准备出飞沙关城墙去寻找师父,他明白师父的用意,既然关内只有苍磊一个人回来没有带亲兵一定是师父要在外围干扰飞沙关外的敌人,那么师父可能在的位置就很好推测出来了。
“慢着,回你的位置待命!”见欧阳要擅离职守苍磊便出声喝止,现在人手不足任何有指挥才能的人都是战力容不得欧阳谨任性半分。
但,欧阳并不听苍磊的呵斥,转而脚下发力轻功飞身跃出飞沙关,旋即朗声道——
“我的位置不在这里。”
他的位置,唯一的位置,有且只有一个——师父的身侧,即使师父并不需要他做什么,即使师父可能真的不需要自己,他还是选择守候在师父的身边,为了那偶尔的回眸以及那让人怀念的嘉奖一样的微笑。
“……”
放欧阳出去对初一的安全也是一重保障,他并不放心初一带着自己的手下征战,而自己也有必须守在关内的原因,他是统领不是个能任意妄为的个体,即使外面是他最牵挂的人也一样,因为这是他的职责所在,他不能任性也不允许任性。
当理智和感情在互相倾轧的时候,当状况不许他做出任性的决定的时候,他选择了绝对的理智。因为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由不得他任性也容不得他任性,理智是他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