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的奔波再加上突如其来的两场硬仗,祁佞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头还有些晕,刚从紧张的状态中解放出来就觉得身体好像一滩烂泥一样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轻哼一声仿佛是在嘲笑自己大不如从前的身体。
如果可能的话,他也很想回到那个累了有肩膀靠着休息,困了有人会送他回去睡觉的日子,那时候虽然也很狼狈也经常弄得一身伤,但是却从来不会感到身心俱疲,虽然艰难却也自在,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回到那个时候了。
他很累。
也很困。
回到自己干活的柴房,撑了许久的祁佞终于体力不支靠着墙歪倒在一边,发着烧的身体似乎抽空了祁佞所剩不多的力气,靠着墙根意识有些不清的祁佞喃喃的道,“这个火坑别跟着跳啊,傻子。”
侧卧的身体倒在地上祁佞没有一丝动一动的力气,任由阳光加热的砂砾灼烤着他的触觉,有点火辣辣的疼,但是这疼痛已经无法传递给他的大脑。
渐渐地,渐渐地,意识也跟着一起飘远了。
不知过了多久,祁佞朦胧的感觉到有人在轻轻的摇晃着他的身体。
“师父,在这里睡觉是会晒伤的。”朦胧中有个声音担忧的对他说着关心的话语,那声音很轻柔的抚摸着祁佞的听觉,轻轻地却让人无法忽视。
“师父……师父……”声音似乎大了几分。
“嗯……”
“您不能睡在这里,我送您去休息好不好?”
那轻轻的摇晃虽然并不恼人却也让祁佞无法再睡下去,不情愿的睁开眼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是谨啊,我睡过去了吗?”
“是的,您睡在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欧阳谨伸出手探视着祁佞的额间,温度有些烫人,应该是发烧了吧。
“我……有点累,让我……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祁佞喃声央求着,他勉强抬起沉重的眼皮,但是眼睛已经被炙烤的汗水打湿他甚至看不清呼唤着自己的人究竟是一副怎样担忧的神情。
“您不能睡在这,我背您回住处休息好不好?”
“嗯……麻烦你了……”
附身将祁佞背在身上,欧阳谨慢慢的起身,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背着的人竟然这么的轻,还记得以前师父常常背着他走一些难走的路,那时候的师父很高大肩也很宽他可以贴着师父的背心静静的听着属于那个人的心跳,对儿时的欧阳来说师父的背是替他避过一切障碍令人安心的存在。
“对了……你控制别人的那个武学……”祁佞突然想到了之前欧阳谨所施展的那个诡异的武学,他对这种诡异莫测的功夫有种不好的预感,谨那时的表情真的可以说得上是判若两人,又或者说是另一个谨回来了。
“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嗯……少用……不好……”
“…………好,”张了张嘴欧阳谨只说出这么一句话,心理却并不是滋味,轻叹一声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别的。
“师父好轻啊……”欧阳背着祁佞,就像以前祁佞背着他一样。
“是你……变重了。”祁佞浑浑噩噩的回应着。
“是啊,徒儿长大了已经能背起师父了,以后也能帮师父承担更多了。”
“嗯……”
“师父以前总是背着我,以后换我来背您可好?”虽说是徒弟的发言,但听起来却仿佛是情人之间互相依赖的情话。
“嗯……”伏在欧阳肩上的祁佞并没有听清自己的徒儿说了些什么,只是很随意的应和着,而意识又再度的飘远了。
一声听起来掩不住睡意的敷衍,但是在欧阳的耳中祁佞的这一声无意识的应和仿佛是应允了欧阳的承诺一样,他知道师父只有在睡意翻涌的时候才会对他说的话做的事百依百顺,所以欧阳才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