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檀香缭绕,木案前一人执笔认真抄录着书章。案前层层叠叠堆放着各种古书,卫康已经连续抄录数天却丝毫不知疲累。直到茶壶里的茶空了,他才略一抬眼,手中却丝毫不停:“无涯,添些茶来。”
见无人应,他终于放下手中笔,朝屋外喊到:“无涯?”
一少年走进屋来:“公子,国舅来了,刚接待在前厅了。”
话音刚落,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我知卫兄近几日是出不了这书室了,所以我就厚着面皮不请自来了。”
卫康迎向来人,略施一礼:“虞兄哪里话。”
两人在一旁桌席前坐下,虞青打开折扇:“这整理古籍本事史官的事,我那皇姐夫竟推给你卫丞相这大忙人,也是辛苦你了。”
“公孙大人不日前仙去,新任史官孟大人尚待历练,皇上委任我,是对我的信任,于我,能有一个博览古籍的机会,康求之不得。”
虞青端起无涯送上来的茶水:“我听说我那皇姐夫又一道圣旨让你兼领太子太傅?”
卫康平静的点了点头。
虞青清抿一口淡茶:“你也是够忙的了,这太子太傅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还是我们小太子的老师。”
“我已向皇上请明,等忙完这一阵,全力教导太子,定不辱命。”
虞青闻言笑了笑 “你倒是干劲十足,提前说一句,你对我这小外甥,可别抱什么期望,他从小被人宠坏了,就
你这种文墨气重的,他最看不上了。”
卫康眉毛皱了皱,道:“无妨。”
无涯侍候在卫康身边 ,在无涯不知多少次的叹息后,卫康放下笔:“无涯,你可有话要同我讲?”
无涯吓了一跳:“嗯?公子,没,没什么。”
“但说无妨,何事让你如此忧虑?”
无涯踌躇了一下,攥紧了拳,下定了决心一般:“公子,我担心……我听说……太子……好男色……”
卫康脸色沉了沉,摇了摇头。无涯声音越来越小:“听闻太子宫中男宠比青楼的姑娘都多……”
卫康语气平稳:“无涯。” 无涯没敢抬头:“公子。”
“你跟着我的那天,我有告诉过你什么?”
无涯走到案前跪下了:“勿语人是非,勿道听途说,无涯知错了。”
“清心章抄写十遍,晚上不许吃饭,错误要记得深刻。” 说完又继续执笔抄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