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涛虽在日本刻苦学习,日子过得却丝毫不单调无味。
他在用心体验一个与国内不同的生活。这里很开放,有着先进的科技,和他在国内接触不到的新鲜事物,他在过去的几年里苦心学习,在课余里不断地观察这个世界。
关禾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大学时光,和这个人有一些相似,每天有很多时间来学习,和同学讨论交流,或者时不时地谈天说地。只是赵临涛的课余生活要比关禾丰富得多,毕竟关禾只是在物欲横流的现代里一个闷骚着的普通人,关禾在大学里只是和室友关系较好,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孤独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从自己的世界里出来消遣消遣。
他的闷骚和他的眼睛有关,毕竟他从小因为这个就有些孤僻,况且中二时期甚至还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得鹤立鸡群,陷入苦于无知音可觅的诡异境地,于是也不屑于融入群体当中。其实不过是自卑的一种掩盖罢了。
可是赵临涛不同。关禾最开始还没法判断自己仍然具有的肉眼见鬼能力,是来自他还是赵临涛,后来根据关禾听见赵临涛的几次内心吐槽,确定了他也有着这倒霉本事。只是他活得很轻松,对那些东西几乎视而不见,或许是非常习惯了,反正他整个人跟个普通人差不多。
这是一个与身边的人相处得非常融洽的人,关禾站在他的视角上,用审视的目光来看,这个人并不是说情商超高,但是为人很和善、耿直。
反观同样有着老天爷发的“福利”的关禾,就很直男了。
很快,芭蕉叶绿了,艳阳天越来越多,穿上了轻薄衣衫的赵临涛的心情越来越开朗了。已经六月份了,他很快就要回到阔别四年的故乡了。
于是,关禾怀着被赵临涛影响的激动心情,见到了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国。于是他深深地体会了一把那个年代陈旧古老的气息,却也被它的鲜活生动给震撼了。
这不是历史书和文献上的图片与文字描述,而是会动的,会变化的场景。这里是一代人生活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共感的影响,关禾觉得自己精神突然亢奋了起来。
赵临涛在渡头与赶来接他的小叔碰头,一路边聊边坐车到苏州城里。这一段路并不很漫长,在赵临涛和小叔闲扯些新奇见闻中,在关禾好奇地打量窗外风光中,很快就到头了。
他们穿过一片热闹的老街巷,赵临涛突然坐直身子四处张望,他迫不及待地探头向小叔求证,那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笑着确认,这是他家附近的一条大街,拐过去就是赵家世代经营的医馆。
“赵氏医馆”的老旧的牌匾已经抬头可见。
关禾在他跳脱的视野转换中,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个人。
关禾心中一跳,多少有点怀疑自己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