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信号在大脑中传递着,秦沐无力承受着对方一次又一次的袭击,求生的欲望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斯看着同绿色草坪对比十分明显的鲜血,眼神里迸发出兴奋光芒,他舔了舔自己尖锐的牙齿,身体散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他的位置上出现一只灰色的野兽,看起来形似犬类,耳朵却同兔子般的长耳束在脑后,厚实的爪子上有着尖锐的指甲。
化作原亚形态的斯没有继续攻击,他用爪子拨了拨地上的草,满是兴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黑发少年:“喂,你的原亚形态是什么?变回去让我瞧瞧。”
秦沐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机会,她没有回答对方的话,只是快速的喘息着,用已经极度兴奋的精神调动着空中白色的光点。白色光点将秦沐轻轻的托起,腿上的伤让她只能姿势怪异地扶着光点站起,动作看起来极为滑稽。她死死盯着眼前用双手就可以捧起的幼崽,暗自嘲笑自己的懦弱,她竟被这奶狗般大的幼崽伤到无还手之力。
“啧。”灰色的幼崽斯似是不满意于秦沐的沉默,他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问:“她的原亚形态是什么?”
黄色头发的少年看着半大的幼崽眼神闪烁着狂热光芒,那是在看到偶像时才有的神情,他咬碎了自己所剩的最后一块糖,语速极快的回答:“不知道,我打听到消息说插班生是个法师。”
“法师?”幼崽歪头打量着秦沐,似是有些不耐烦:“啧,真麻烦。”
本是幼崽大小的斯在话音刚落后身体逐渐变大,直到有秦沐的半身长后停止了生长,尽管他此时已经化做成年体态的样子,但外表上还有许多幼崽的影子。变大形态的野兽甩了甩尾巴,呲牙道:“这样果然会耗费更多的元素之力,不过也只能这样玩了。”
斯前爪伏在地上,双目直直地盯着秦沐,尾巴垂在身后,身体紧绷,形成一个预备攻击的姿势。他们克莱录家族生性带着残暴,本性非常喜欢狩猎的刺激感,但后来的族人为了家族的地位收敛了很多。斯对于狩猎的欲望极其强烈,为这快感而狂热,他曾经为了满足自己嗜血的心理曾杀害过很多元兽,但无思维的生物到底笨拙,这些只会些生存思维的生物根本无法让他感到快乐。
直到他在一个旅游的路程上认识了一个幼崽,并与他玩得很好,那幼崽十分乐于助人,所以当他提出一种另类的玩耍规则时,对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自己的条件。果然在那之后他就找到了其中无限的乐趣,不过唯一不足的就是他在某次玩狩猎游戏的时候,爪子的力度没控制好,将那幼崽一不小心抓死了。
他现在仍然记得那幼崽在死后眼中被定格的恐惧,那是他的精神仿佛被火烧了般的灼热,那种感觉让他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乃至常常回味。这件事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靠着家族的能力掩盖掩盖就过去了,也许至今也只有他还记得那个插曲吧,毕竟那可是为自己打开新世界门的钥匙啊。
那之后他一直被家人所严厉教导,并被要求一直隐藏着这件事情,并收敛自己的张狂行为。当然,为了家族的地位他也很安分,只不过憋的久了还是会去玩玩的,却也一直没再弄出过人命。这些天他又好久没有玩过了,现在好不容易送上门来一个还不用在乎其性命,他又怎会轻易放过一个这样好的机会?想到这里他眼中露出的嗜血几乎遮不住,他舌尖划过利齿,眼睛微眯缓步向前。
他确实是一个优秀的捕猎者,没有选择直接冲上,去而是慢慢地从背后伸出爪子折磨着自己的猎物,直到猎物精疲力尽时,也就是他该终止这场捕猎活动的时候。他将自己的獠牙收起,将自己最软弱的的背部露出给对手,只要对手发起攻击那便就是上当了,那一刻他会给这可爱的猎物一个很好的教训,教教他什么叫不自量力。
秦沐眼神一直不曾离开斯,她暗自警惕着对方的动作,虽不知道对方此时为什么不发起攻击,但对方刚好给她留出了暗自寻找可以逃脱此地的时间,双方实力的绝对差距让她难敌对手,不自量力从来只会导致死亡,她现在必须要制造机会逃脱。
斯绕着秦沐缓步而行,心里却忍不住烦躁,对方为什么还不攻击,还一直呆在原地做防守姿态,难道这个法师从没有打过架?还是这个法师早已认命,觉得自己会死,已经放弃了挣扎?他更偏向后一种猜测,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就不好玩了,既然如此那他只能好好折磨一下这个猎物了,否则这场狩猎就太没意思了。
秦沐感受到斯所在方向的空气流动加快了速度,她操纵着身周支撑她的光团从右侧闪过,被意识支配的光团速度极快。秦沐脸上多了一道血痕,但也仅仅于此,这意味着她躲过了攻击。秦沐尚且茫然地摸了摸脸上的血痕,极快的速度让她并不能一下适应,为了避免下一次攻击她漂浮到了空中,垂眸看着下面的三人。
两个低等部少年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嘴里还时不时情不自禁地喊出口号助威加油,而屠杀的狩猎者此时正从容的看着浮在空中的秦沐。对方的姿态太过胜券在握,让秦沐放松的精神又变得紧绷,没有等她判断此时的形势,肚子上突然传来的灼烧感和倒退的风景让她反应不能,她余光看到了肚子的伤口处喷涌出的鲜血将衣服染红。
秦沐大脑一片空白的盯着缓步而来的身影,大量失血使她红润的唇瓣变得苍白,她攥紧着拳头,脑中一个声音不断的叫嚣:“绝对不能死,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