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呃,就看了一眼,其实没看到什么……”
他感觉周身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十分冰冷。
魔音抖个不停,不敢抬头,心里七上八下。
书别意:“你叫什么名字?”
魔音:“楼主,我叫东白。”
书别意:“去门边站着。”
东白立即起身弓着腰:“是。”站到门边一动也不敢动,然后看到楼主拧着眉,一脸不爽地用力把门给关上了。
东白:“……?”
另一边,唐师打开门看到的是个满脸自责的年轻人,是书别意的徒弟,祁青。
祁青:“师尊,你还好吗?”
唐师:“无碍。”
“都是徒儿的错。”祁青低着头:“徒儿错估了天原山的形势,才导致芙蓉师剑劈天原山,师尊,徒儿……”
唐师心道原来罪魁祸首是你!
唐师和颜悦色:“为师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受到师尊安慰,祁青内心温暖,却又更深地自责。
“师尊对徒儿殷殷期盼,徒儿却始终达不到师尊的期望,不能为师尊分忧解难。”祁青说着,又陷入深深的颓丧:“师尊,徒儿恐怕……徒儿怕是担不起接任城主之位的大任。”
唐师:“啊?他要退位啊?”
祁青:“?”
唐师:“我跌落天原山深渊,受了些伤。”
祁青简直想钻到地底下去,扶着唐师的手臂,让他坐到椅子上。唐师觉得自己像个被搀扶的贵妇一脸木然地坐下来后,把祁青还想伸过来的手按开。
唐师:“你说的事情,我有点忘记了细节。”
祁青怔了怔,没有质疑眼前自己这世上最尊敬的人:“师尊吩咐徒儿独自出城历练,为将来接任城主之位做准备。”
祁青:“可是,徒儿实在是没有信心,师尊的才华冠绝天下,徒儿……恐怕没有能力接下师尊的位置。”
唐师在心里说你们碧城除了书别意其他全是猪,要不是书别意,危楼早就可以来回踏平碧城不知道多少遍。他观察祁青,迅速在心里做了判断——
这个小朋友差了书别意十万八千里。
书别意怎么会想到将城主之位交给这样一个柔弱的小朋友?终于发现正道没前途,不想干了?
书别意要是不干了,以后的乐子就少了太多。
唐师说道:“既然没有信心,那就先继续历练着吧,城主之位等你完全准备好的时候,我再传给你,放心。”估计一千年以后再传给你这样吧。
祁青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是一声叹气。
“师尊,徒儿最不愿意的事,就是让你失望。”
“徒儿一定不会让师尊失望。”他单膝跪地,捧着唐师的手,郑重得犹如宣誓:“一定会用上十二万分的努力去学习、修炼,尽早做到可以为师尊分担重任,成为师尊能够放心依靠的人。”
祁青属于温雅类型的英俊,脸上总是一副很温柔的表情,如水的眼眸紧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就能勾动对方的心弦,本人却从没意识到这种事。
唐师忍了好一会,终于把踢飞小朋友的想法忍下了。
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不动声色抽回手,然后用另一只手握住这只手,以免再被抓住。“为师相信你。”
祁青用力点头。
唐师:“要是没有其他事,你就退下吧,我要休息。”
祁青起身:“师尊好好休息。”
真气紊乱的正确做法是调息,唐师和书别意在深渊下为了更好地演戏,对对方的功体进行了粗浅了解,但只到能勉强搞出点小法术的程度,唐师现在连书别意的扇子都召唤不出来,让紊乱真气恢复的方法就只能是干躺。
唐师和书别意在对方的谨慎指导下极为难受地运用了一点对方的真气,在一个小镜子上做了一个传信术和一个防护术,方便携带以及随时联络。
书别意说处理城务,是城主的责任。
于是唐师走进书房,马上又退了出来。
书别意:“回去。”
唐师搓了半天,在指尖搓出一点火星。
书别意:“不准烧!”
唐师翘着腿往椅子上一坐,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书案,对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书颇为不满:“这是堆了多久?”
书别意:“就这三四天吧,都是民生大事,每一件事都不能有疏漏。”
唐师说道:“你是能力接近飞升的修为大成者,管的是修者汇聚的仙城,说这种民间小皇帝才会有的话不嫌破格吗?我看看都是些什么事……”
他拿起一份文书,翻开看看,往身后一扔,接连又拿起两三份,看两眼扔一边。